大管家將他們帶到一個幹淨整潔的偏室,床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八件喪服,楚清酒此刻已經虛弱得不行了。
他煞白著一張臉,眼裏彌漫著濕潤的水痕,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模樣。
其他玩家雖然不知道楚清酒到底生得是什麼病,卻也覺得這樣走幾步就半死不活的模樣實在是太累贅了。
得虧第一天不會死人的定律,否則這楚清酒恐怕會是第一個被盯上宰掉的存在。
“哥哥,你生的什麼病啊?這樣下去可不行。”
祁蕪將楚清酒扶到房間裏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楚清酒宛如神祇般絕美的容顏,也不由得好奇了。
特別是楚清酒的眼睛,那樣妖異魅惑的紫色眼瞳,隱隱透露出幾分非人感來。
休息了一會,楚清酒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心病。”
“原來是心髒病啊,帶藥了嗎?你這樣被鬼追了都不一定跑得掉。”祁蕪似是擔憂地說。
“我死不了。”
他雖然十根傀儡絲盡斷,卻不代表他無法再操控傀儡,隻不過是從原先的隨心所欲到現在的有限製條件而已。
況且傀儡師最重要的不是傀儡絲,而是他的雙手。
隻要雙手還在,他還是那個可以操控副本中任意存在的、大名鼎鼎的傀儡師。
隻不過相較於以前的隨心所欲,現在需要滿足好感度這一條件,還需要時刻注意不被自己這副病弱身體拖累而已。
他來當玩家,雖然是遊戲主事人的要求,但他自己也是想的。
一切都要回到祁蕪斬斷他的傀儡絲離開之後說起。
華貴的王座之上坐著一個穿著西式禮服、戴著金色半麵麵具的長發男人,他端坐在王座之上,姿態慵懶漫不經心。
透過麵具可以看到他耀眼奪目的紫色眼瞳,像是盛開的漂亮紫羅蘭花,引人矚目。
素白纖細的十指之間纏繞著細長的傀儡絲,傀儡絲將他的指尖勒出紅痕,透著糜豔之色,愈發勾人。
連空氣似乎都變得曖昧了。
他淺淡的薄唇輕抿著,帶著漫不經心的懶散意味。
因為這個副本是一個單元副本,是整個遊戲之中最難的存在,他隨意操控著十個副本BOSS去阻攔、去虐殺想要通過的玩家。
而他,大名鼎鼎的傀儡師,隻需要在幕後操控這一切就足夠了。
從來沒有玩家可以發現他的存在,即使因為副本限製的原因,給予了玩家很多線索讓他們知道這個副本的最終大BOSS是傀儡師。
他們也無法找到傀儡師的真正所在地。
直到一道淩厲的劍氣從王座之下揮舞而來,精準無誤地斬斷了他十指之間纏繞的纖細傀儡絲,靈魂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痛苦,他才正色看向王座之下的張揚少年。
“啊,大名鼎鼎的傀儡師似乎不過如此。”
少年笑得肆意張揚,琥珀色的眼瞳澄澈到了極點,眉宇間滿是意氣風發。
隨著傀儡絲的斷落,傀儡師操控的十個小副本脫離了掌控,十指之間溢出猩紅的鮮血。
“你給的提示是‘最容易忽略的地方’那就是我們一開始出現的地方。”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走上王座,“沒想到傀儡師竟然就躲在最開始的地底之下啊。”
少年最終停在傀儡師王座的下一階階梯,看著王座之上雍容華貴的黑發之人,隔著金色半麵麵具,對上了那雙妖異的紫色眼瞳。
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分毫,像是根本就無法離開一樣。
“傀儡師大人是不是根本就無法離開這個王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