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酒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黑暗中的天花板,隱約能看見幾分白色來。

他掀開被子,濺起了一堆灰塵,嗆得他隻能捂著嘴,攥緊了手中的被子,壓抑著咳嗽的欲望。

他極速地喘息了一會,才從虛弱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坐在床邊休息了一會。

周圍昏暗漆黑,深色的窗簾被拉得死死的沒有一絲光亮能夠從窗戶溜進屋內。

這是一間略顯擁擠的房間,除了楚清酒現在所坐的一張白色大床之外,靠牆的右邊是一張深色的木櫃。

那是他用來放衣服的,隻不過不知道放了兩年的衣服還能不能穿。

在木櫃子周圍擺了一堆人偶骨架,還有幾個已經被做好的人形木偶,隻不過有一些木偶已經倒下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古怪陰濕的黴味,因為許久沒有通過風,所以氣味顯得格外難聞。

楚清酒光腳踩在積滿灰塵的木地板上,神色淡淡地拉開了窗簾,又帶起了一堆灰塵。

“咳咳……”

他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眼眶微紅,泛起瀲灩的水痕,皎潔的月光照射到他白皙的臉上,在濃密的眼睫下發投射出淺淡的陰影。

將窗戶拉開了一些,外麵微涼的冷風順著敞開的縫隙溜了進來,吹動了他未被束起的長發,看上去格外清瘦脆弱。

窗外能看到青蔥的綠植,他還記得兩年前的樹還沒有這麼高,沒想到兩年之後已經足以遮蔽風雨了。

棲息在樹上的鳥被風驚動,立刻張開翅膀往遠處飛,過了一會又飛了回來。

這是他兩年前的屋子,地處偏僻地區,因為他喜歡安靜,不喜歡城市裏時不時的汽鳴聲。

不過住得偏並不代表他不會有人際來往,也不代表他可以不用生活。

因為身份特殊的原因,他時常和靈異鬼怪打交道,所以時常能接到一些單子,無一例外都是給鬼魂做身體的。

傀儡師顧名思義是操控,但是現實中楚清酒並不能直接操控鬼魂,而是要讓它們進入到木偶的身體裏才可以操控它們。

金主一般會請上專門收拾鬼魂的倒道士、陰陽先生之類的人,先將鬼魂收服,再讓楚清酒將鬼魂安置在木偶中供金主驅使。

其實就相當於,楚清酒讓金主和被關進木偶中的鬼魂簽訂了契約關係,金主操控鬼魂給予鬼魂需要的陽氣,鬼魂則去幫助金主達成目的。

互惠互利罷了。

他右手指尖微動,兩根傀儡絲就連接到了兩具毫無生氣的木偶身上,它們陡然站了起來,開始在楚清酒的操控下打掃衛生。

兩年沒住過人的屋子,自然得重新打掃了。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處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隻不過現在傷口已經愈合結痂了。

那是他在進入遊戲之前的時候弄傷的,所以在出了遊戲之後並沒有辦法恢複,因為他不是在遊戲內受的傷。

他是自殺死掉的,由於常年接觸鬼物的原因,他的運氣很糟糕,畢竟賺的是死人錢會影響氣運也會折壽。

在他自殺之前,他就已經不再接單了,因為他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支撐他再做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