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勝男眼睛亮了一下,又馬上暗了下來,說道:“可是大過年的我非要賴在你那裏,我爸媽不一定同意吧。”
“那有啥的,誰說你是賴在我這裏,你也可以給我幫忙呀。”
考慮到大隊長和鳳霞嬸子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才不讓李勝男來,蘇月心又說:“那這樣吧,我過段時間剛好有些事情,衛生室需要人幫忙,我去和大隊長說,讓你來幫我打下手。”
“這樣好誒,剛好天冷了也不用上課,你也閑著沒事,跟著月心,還能學點藥理。”江寶珠點頭讚同道。
“那我會不會越幫越忙啊,要是給月心添麻煩不就完了。”李勝男對於這方麵還是不太自信。
“你怕啥,之前月心出去給人看病,不就是你幫忙看著衛生室嘛,那時候不也沒出什麼事嘛,現在月心又沒走你慌什麼。”
唐玉嬌的話好像給了李勝男信心,對呀,沒有蘇月心的時候,她不是都熬過來了,現在蘇月心還留在衛生室,有什麼問題找她就是了!
“成!那我回去跟我爸媽說,我爸媽要是知道我能幫上你的忙,指定老高興了。”
“那我可等著了,到時候別又跟今天似的,睡到大中午。”
“那肯定不能夠!幫你的忙,我肯定早起,等過年那些人要是上門了,我早就到衛生室了,嘿嘿,月心,有你真好。”
“那要是他們早早就到了你家呢?”江寶珠笑著問。
“那也不能夠那麼早吧…”李勝男苦著一張臉說:“難不成早飯都不吃,就往我家來?”
苦惱了幾秒鍾,她甩甩頭,說:“管他呢,來了我就招呼招呼他們唄,跟他們說兩句話,反正他們的目標是我哥,我都是順帶的。”
解決了這個煩惱,李勝男越想越覺得未來可期,已經開始期待她三哥回來,她好看看她三哥苦惱的樣子了。
想到李國光追不到蘇月心,又被聯合催婚,李勝男就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沒錯,李國光追求蘇月心這件事,也是她的樂趣之一。
如果李勝男生在現代,估計早就開始寫《兵哥哥追妻:貌美醫生哪裏逃》了。
“真好,我也想看我哥被催婚,但是我家好像都不著急。”江寶珠想到家裏的哥哥,情緒有些低落。
雖然經常信件聯絡,偶爾也能打電話,但是已經很久沒見麵了。
“我也想我家人了。”唐玉嬌喃喃道。
看李勝男說起家裏的煩心事,對這兩個離家已經兩年多的女孩來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我也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我爸媽和爺爺奶奶了。”
可能情緒是有感染力的,不知不覺,兩個人眼眶就紅了。
“哎呀媽呀,你們咋哭了,快擦擦。”李勝男被他們的反應嚇得直接從被窩裏蹦出來了。
當下就手忙腳亂地找手帕給她們擦眼淚,但是一摸兜裏啥也沒有。
“哎喲我,你說我啥也沒拿,這咋整啊,月心,你家有沒有毛巾給她倆擦擦。”
蘇月心翻身坐起來,從炕上的小櫃子裏拿了點紙遞給她倆。
“快擦擦吧,這個天哭,不嫌凍臉呐,哭的臉都不滑溜了。”
蘇月心披上外套下了床,給洗臉的瓷盆倒了點熱水,拿了一個沒用過的毛巾扔進去。
“你說說哭啥呀,想家裏人了,給他們打個電話,咱們也下鄉兩年多了,要真想家,今年也能回家過年了,別哭了。”
知青是可以回家過年的,看各個地方的情況,一般是一年一次,或者兩年一次,隻是來回車費需要自理。
而剛下鄉的那一年,一般是不讓回家的,可能是為了讓大家有歸屬感。
兩個人擦著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蘇月心把瓷盆端到炕上,說:“好了,快把眼淚收一收昂,過來洗把臉,真是的,還要我伺候你倆。”
說是這麼說,臉上的笑那是一點也沒落下。
唐玉嬌一邊擦臉,一邊說:“那沒辦法嘛,突然就好想家。”
“那你繼續哭吧,這個天哭,也不怕給臉哭壞,生凍瘡了別來找我昂。”蘇月心作勢把臉盆端走。
江寶珠連忙按下她的手,連連保證:“好了好了,不哭了,快讓我洗洗臉,臉幹噌的慌。”
“這還差不多。”
等她倆都擦完臉,平複了情緒,李勝男才鬆了口氣,“哎呀,你倆可嚇死我了,我尋思咋了呢,沒事,我爸媽都可喜歡你們,以後就拿我媽當你媽,昂?”
“哪有這樣的!”江寶珠惱羞地推了她一下。
“那咋不能呢,要是能認個幹親,我媽能樂壞嘍。”
“好啊,那我到時候可得問問鳳霞嬸子,是不是這樣,你要是騙我,我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