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歡走進電梯,看著自己剛要按樓層按鍵的手愣了好一會。回想起剛才在路上牽著的手,仿佛現在他的餘溫還留在自己的手心。
很莫名,她感覺他好像已經認識她很久,她也不覺得他有疏離感。簡單來說,有種被命運指引的感覺。
回到家後,林歡歡洗了個澡,換上長袖花邊紋杏色綢緞連衣裙。她的頭發偏棕色,雖然發絲很細但是發量不少,發尾還帶著項圈鬆綁後的微卷感。洗完澡出來的畫麵可謂出水芙蓉,浴室裏的暖蒸汽使她的臉變得紅潤。
她打開了陽台的窗,些許涼意的秋風溜進室內,伴著陽台那株茉莉花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她很喜歡白色的東西,例如白薔薇、白茉莉,也許是因為她認為白色象征無比的純潔。
靜坐在書桌前後,耳邊回想起了剛才沈光言家門口那個阿姨說的話。其實字麵意思大家都容易理解,不過林歡歡也理解到了她真正想表達的含義。
……
“喂,怎麼了”
由於一上午的高負荷運動,江子羽正打算休息,剛躺下,電話便響了起來。
“有時間嗎?陪我去趟寧圩怎麼樣”
“早就知道你有這打算,放心,我爸媽那邊已經答應了”
“謝謝了”
“滾,父子之間說什麼謝”
嘟……
就江子羽這點尿性,沈光言也沒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子羽高考走的是藝術生的道路,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他畫畫的天賦可謂是的不容小覷。
他五歲那年,被稱為“畫聖”的席年老先生相中,席老爺古稀生日宴那天江家帶著江子羽到場賀生,他把自己作的畫作為賀禮。也就在那個時候,席老爺收他為徒,成為了席年最年幼最得意的徒弟。
江子羽父親給他的形容是:靜若處子,動如瘋兔。
……
夜幕降臨,城市除了過往的車輛和道路旁的路燈還在作業,其餘都隨著繁星的陪伴進入睡眠,但是有個人好像失了眠。
夜晚11點的過後,沈光言像往常一樣來到陽台的毯子上坐下,用手清理茉莉上的未來得及掉落的枯葉。他也總是會在花盛開最絢爛的時候,選一株即將枯萎的折下,夾在自己時常翻閱的畫冊裏,估計是想貪婪它最後一點模樣。
他總是很晚睡,但不是因為失眠,是因為他時常會做噩夢,常常會陷入自己也走不出的困境,他更害怕這是一場夢,怕突然醒來,一切幻化為泡沫消散。
坐在毯子上,夜晚的秋風更是比白天涼了一點。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握住林歡歡的手,又抬頭望了眼天空的繁星。他好幾次都想把那件事告訴林歡歡,但是又害怕這一切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夢。
外麵的車流越來越稀疏,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春源就是這麼一個雨水偏多的地域,沈光言的困意來襲,站起身將茉莉搬進客廳,陽台的拖拉門關上後,又檢查了窗戶是否關好,以免雨水被風吹打進來打濕地板。
淩晨五點,沈光言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窗戶關太緊還是做了噩夢的原因,他仿佛有點情緒緊張的輾轉著身子,額頭微微出了些汗。
“林歡歡……不要……不可能……不可能”
一瞬間驚醒了過來,他有留夜燈的習慣,醒後坐在床上閉著眼沉靜了很久,翻開被子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低頭用水洗了把臉。看著自己稚嫩的臉龐,又回想到自己剛才做到夢,便轉頭走了,但是背影有絲孤寂,仿佛他被整個世界拉下的悲涼。
他沒有繼續回到臥室,而是去了書房,他翻開書桌上的那本畫冊,重新擺好那些被賦予第二次生命價值的幹花。
他轉頭看向窗外越下越大的秋雨。他願意默默的守護著一切,守護他前世失去的摯愛——林歡歡。
這一切的一切,都從他26歲那年發生的種種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