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識——白勃艮第玫瑰(1 / 1)

這場秋雨越下越大,西苑的對麵過了馬路就是一片海,此時水即將退潮,風浪很大,隻剩下碼頭邊閃爍著的照明燈。

呼嘯的風伴隨著窗簾在房間隨意飄舞,雨聲打在窗戶上滴滴霏霏,不知是雨聲還是別的什麼將沉入睡夢的林歡歡喚醒,“忘記關窗了”

林歡歡急忙下床走到窗台邊,小心翼翼的將茉莉盆栽上被雨打掉的枯葉撥走,抖了抖葉片上的雨水,將它搬進屋內。

因為窗戶有探沿,雨水飄進來的不多。林歡歡稍稍探出身子往外看,還是清晨,隻有開始工作的環衛工人披著雨衣開始清理掉落的殘枝落葉。

望向對麵的海,海麵上充滿迷霧,除了有出海的船隻還可以依稀看得到海灘上有個人。不過這個人的背影很眼熟,他撐了一把黑色的傘。沒一會兒,林歡歡認出是誰,將窗關上,披上了一件同樣杏色係的毛織衫,換上鞋子,拿了把傘,出了門。

“小夥子,你在這裏做什麼,現在風好大,很容易著涼的”

路過的漁夫穿著連體防水衣,肩上扛了個耙子,左手提著一個水桶,看樣子正在趕海。

左手撐著傘,右手拿著一支白勃艮第玫瑰,把還在看著海的對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的沈光言拉回現實。

轉頭看到一個漁夫正在跟他講話。

他禮貌回以微笑的眼神實則儲蓄滿了悲傷,“有個人的妻子去年的今天去世了,他托我來這看看”

漁夫沉默,不再多言,便走向了自己趕海前施下的漁網,看看今早的收成如何。

沈光言撐著傘走進海裏,當水沒過膝蓋時將白玫瑰輕輕的放入海中,眼角的淚也隨之滴入海,

“沈光言,你在幹嘛,不冷嗎”

林歡歡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看著也走入海中的林歡歡,她的手抓緊著他的衣襟,像是害怕他一不小心摔進海裏。

沈光言轉過身,兩人視線交彙,一瞬間仿佛傳達了很多信息。

他將她攔腰抱了過來,她的傘從手中掉落在海水裏,他將她拉進自己的傘裏,他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裏。林歡歡此刻分不清滴落在她臉上的,到底是他的淚水還是雨水。

他哭得很隱忍,若不是淚水從他眼角滑下來,林歡歡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沈光言,這一瞬間,林歡歡感受出他非常的脆弱。

林歡歡在緊緊的擁抱中抬起頭看向沈光言,輕聲問道:“怎麼了,怎麼這麼難過。” 被沈光言的抽泣所感染到,林歡歡也濕紅了眼眶。

“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如今沈光言分不清這場時光倒流會不會僅僅隻是他的一場夢。

“你沒在做夢,難道你夢遊了嗎?”

林歡歡看著他的樣子,好像也並不像夢遊。

“你咬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嘶,你真咬啊”沈光言眼中含著淚但是眼尾帶笑的看著林歡歡

“啊?不是你讓我咬的嗎?”林歡歡被繞得有點暈。

對方沒在回話,而是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林歡歡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化,他被林歡歡的傻逗笑。

林歡歡見他在“嘲笑”自己,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撿起海麵上沒飄遠的傘,“你自己站在這吧,等會我讓水母來蜇你的腳”

本來還沉浸在悲傷的沈光言被林歡歡逗笑,也轉身往岸上走 “林歡歡,你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的意思嗎”

“知道呀,怎麼了”她轉過身,看見他也走上了岸。

“可我不知道,你給我講講吧” 沈光言故意逗她。

林歡歡當著他的麵將下巴抬起,裝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手指比著手勢,“我不”。說完趕快轉身溜走了。

沈光言看著她頑皮的蹦蹦噠噠地跑著,轉頭看向那片海,輕聲道 “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

不久後,雨停了,風將烏雲都吹散,海的那邊太陽升起,海水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