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按照先前約定好的時間,相隔了十五分鍾到達火車站。寧圩與春源相隔了兩個市,乘坐的是綠皮的火車,大概一個小時就能到。
他們沒來得及線上訂票,於是直接去線下售票處買了票。
沈光言順手拿過林歡歡的行李箱。江子羽的衣服都塞在沈光言的行李箱裏,除了身上背著的背包兩手空空,於是也把尚瀟語手上推著的兩個行李箱拿了過來。
進站台裏,外麵的天氣些許涼意。林歡歡穿了件裸色連衣長裙外搭了件淡橘色襯衫外套,尚瀟語短牛仔裙上搭一件短款長袖,配了雙黑色長靴。沈光言穿了件牛仔褲搭配黑色衛衣,脖子上掛著耳機。江子羽長袖外搭了件棒球外套。
這四人站在站台旁十分養眼,路過找站台上車點的路人紛紛看過去。
由於大家吃了午飯才上車,上車後尚瀟語和江子羽都打起了盹。林歡歡望向窗外,看著列車穿梭在一個又一個隧道間,仿佛時光即將穿梭到小時候同奶奶一起居住的時光。
奶奶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老家裏還有二叔一家在照顧她,當年爸爸強行把她帶來春源,畢竟她年老了,也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不想讓她繼續做農活,可剛來了兩天老人就不願意了,每天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想著她圈養的雞,想著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想著她那一畝三分田,想著時常與她在大院前榕樹下聊天的老人。林父也沒再多留她,隨著她的心願又將她送回寧圩。
林歡歡還依稀記得院內有棵她小時候種的石榴樹,二叔在一座山上種滿了梅子,每當臨近夏季的末尾奶奶總會帶她上山采摘,嘴裏還時常念叨著句詩:“梅子青,梅子黃,菜肥麥熟養蠶忙”,寧圩屬南方,種的是稻子。
白天,奶奶總是給林歡歡戴上草帽,穿上雨鞋。奶奶在田裏種著瓜苗,林歡歡坐在田埂邊與蟋蟀作伴,有時揪下狗尾巴草,為排成排的螞蟻搭建“橋梁”,快要下雨時,蜻蜓總是飛的很低很低,那時的她從不怕下雨,而是隨著蜻蜓也快樂的轉起了圈。
晚上,那時候奶奶家還沒有電視機,所以吃完晚飯後的林歡歡總會叫上鄰居同歲的孩子,在院子裏捉螢火蟲,夜晚也總伴著田裏的蛙叫聲入睡,也許是習慣了,那會若是太安靜的環境,反而睡不好。
那會兒無憂無慮,總是那麼純真。
林歡歡望著窗外愣了神,沒注意到沈光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各位旅客,列車前方站是本次列車終點站寧圩站,請大家將行李物品準備好…”
下了車,當地的氣溫讓大家都自覺的收緊了外套。
“這比春源要冷一點點”尚瀟語在原地蹦躂了幾下暖了暖身子。
“我們現在出站,等會打車回去”林歡歡拿出手機,給奶奶打了電話告訴她老人家他們快到了,聽到二叔在旁邊說奶奶天還沒亮一大早就起床逮了雞,又著急著上集市買了很多菜,就等著孫女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