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何夕出院的日子,何家在家裏弄了一桌菜慶祝他的康複。
自從他一周前觸電昏迷過去後,何家便陷入一片恐慌,昨天何夕竟然醒了過來,而且各項身體指標顯示他仍然很健康,於是醫生提前讓他出院了。
“夕兒啊,這幾天在家裏好好休息,過幾天再去上班吧。”何母謝青疼愛地說。
“上班?到哪裏上班,我才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呢。”何夕詫異地問。
“你不是已經工作了嗎,你在朋友的電腦公司裏上班啊?”何夕的父親何陽驚奇地問。
何夕有些納悶,自己什麼時候已經工作了,他說:“不可能,我大學剛畢業才幾天啊,上星期剛離校,怎麼可能已經工作了呢?”
聽了何夕的話,大家頓時緊張起來,謝青說:“你這孩子,不要嚇我們啊。”
妹妹何嘉慧站起來,走到何夕的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何嘉慧臉龐蒼白而且清瘦,眉目秀美,嘴形偏小,因為瘦,眼睛顯得稍大,任誰看了,都會起憐愛之心。
“哥!你沒發燒說胡話吧?你都畢業快兩年了,在朋友的電腦公司裏上班,怎麼會才畢業呢?”
“兩年?”何夕撥開她的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聯想到那個漫長的夢境,雖然夢中時間跨度很長,但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楚印在腦海,何夕感到一陣害怕,他猛地站起來,撲到掛曆前。
2006年?何夕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大號的紅色字體清晰地顯示著2006年。不可能,自己明明是2004年從沙市大學畢業的,怎麼才昏迷了一星期,就已經過去兩年了。穿越,不太可能,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兩年的記憶從腦中消除了。
何夕昨天便已得知,那天兩個電工將昏迷不醒的何夕送到家裏,說何夕不小心碰到了高壓電,被電暈了,還好命大,沒有當場斃命。兩個電工說完這些便跑了,當時隻有謝青一人在家,見何夕昏迷不醒,早嚇壞了,哪顧得上追問兩個電工是在哪裏被電暈的,隻是哭著給何陽打電話。送到醫院,經過一番救治,很快宣布何夕成為植物人。
昏迷後,何夕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自己成了異世大陸一個英勇的騎士,大陸上並存著幾個野心勃勃的國家,在一個鄰國的王子被刺殺後,各國之間終於爆發了一場浩大的戰爭。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和人民,他率領萬千戰士縱橫疆場,經曆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場殘酷的廝殺,冷眼看著一個個敵人和猛獸噴著鮮血倒在自己的冰冷的劍下。經曆了十幾年的浴血征戰,已是中年的他沒有親人,也沒有結婚,甚至沒有喜歡上哪怕一個女人,對美麗的女人對他的仰慕,他從來都不屑一顧。他感到自己越來越冷酷,心也變得堅硬如鐵,沉穩地揮劍,斬下,看著鮮血和破碎的肢體飛濺,沒有一絲猶豫和憐憫。他似乎生來就是為了戰爭而活著。
終於有一天,他碰上了強大的對手,當對方那鋒利的劍刺入自己胸膛的時候,他這才感到驚恐異常,一直以來都是他把利劍刺入別人的胸膛,冷兵器冰冷的感覺在自己的胸膛慢慢升起,他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不——!”
於是何夕蘇醒了。
失去兩年記憶是一件可能讓人發瘋的事,何夕定了定神,那段漫長的夢境似乎將他的心智磨練得堅毅於常人了。
何夕隻是扶著牆立了一會,然後轉過頭對著滿臉擔憂的父母和妹妹笑了,“我沒什麼事,看來這次電擊讓我失去了這兩年的記憶。”
“什麼?兩年的記憶沒了,你這兩年的事情全都忘記了?”何母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媽,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是重新來過,這樣也好啊,我大學所學的知識反而記得更加清楚,這應該是好事啊。”
何陽也緊張地問:“你真的沒事嗎?那你的工作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