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追著,風輕語一直追到了古城的中央大街,這裏可以說是人歡馬叫,熱火朝天。
抬頭望去,隻看得“聚英樓”三個大字,橫掛在門頭的正中央。
這是一座酒樓,也是這揚州城最大的酒樓,這揚州城最熱鬧的地方也非它莫屬。
風輕語剛到門前,店小二笑臉相迎,說:“公子來了。”
風輕語嗯了一聲,剛要進去,卻被店小二伸手攔住,說:“請公子打賞。”
“打賞?我又不吃飯不喝酒,打什麼賞?”風輕語十分古怪。
店小二回道:“那公子可有江湖名號?”
風輕語回說沒有。
店小二說道:“那公子便進不得了,聚英樓,聚的是天下豪傑,江湖貴客,閑雜人等,概不接待。”
風輕語怒道:“這是哪門子規矩,狗眼看人低嗎?”
店小二被罵,白臉漲得通紅,怒道:“你,你怎麼罵人呢?”說罷就要朝風輕語臉上打去,卻被風輕語反手扣住手臂,店小二頓覺痛入骨髓,急呼幫手,卻在此時,忽有一女子聲音傳來,說道:“罷了,放他進來吧,他的費用算在我身上。”
風輕語向發聲處看去,隻見二樓雅間,正端坐著一個黑衣女子,頭戴柳笠,水綠衫子一直垂到膝上,衫子撤開半截,露出一張明豔無儔的笑臉,風輕語隻覺看到了仙子一般,心子一陣火燙。
風輕語衝著樓上姑娘謝了一聲,走進門去,隻見一個風格奢華的闊大空間盡收眼底,在這座空間的正中央,是一個五尺高台,高台上是幾名婀娜多姿的舞女,在激情跳著豔舞,而台下一側是由十幾個人組成的樂隊,有彈琴的、二胡還有琵琶師等;而在這舞台的周圍,是兩層的觀眾席,這第一層是普通座,這第二層卻是雅座,專門為那些達官貴人準備的。總體來說,聚英樓的裝修可以說是極盡奢華。
隨著一曲結束,高台上的舞女也隨之退下,高台上又搬上來一個小案桌,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說書先生緩緩落座,他右手拿著一塊驚堂木,左手拿著一把羽扇,隨著驚堂木一響,聚英樓瞬間安靜了下來。
聚英樓雖是一個喝酒的地方,可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職能,那便是情報中心。
天下奇事、江湖大事,一般都會彙集於此,這其中當然最是免不了說書先生的功勞。
說書先生會把近日來江湖上發生的一些最具焦點的大事提前做好筆記,在高台上好好演講一番。
說書先生的聲音極為洪亮,任是這聚英樓裏人山人海,十分吵鬧,但卻絲毫掩蓋不住他那個公鴨嗓。
聚英樓為說書先生特別安排了擴音神器,就在那個中央舞台上,高台周圍安裝了一千五百多個銀質擴音口,舞台上不定時表演的各種節目,通過這些擴音器,可以令節目達到數十倍的效果。
風輕語還未進大門,就聽到了說書先生朗朗上口的說書聲:“天下武林,曆來紛爭不斷,且江湖上又多是奇人異事之輩,行事乖張,習武之人,莫不在武學上追求更高的造詣。”
“那當今武林又是誰的武功最高呢?”高台之下,一位正在吃酒的粗壯大漢吆喝著問道,此時的他顯然已有三分醉意。
“這位壯士莫慌,且聽在下慢慢說來。”那說書先生合上羽扇後,又迅速拈開,繼續說道:“在武林中,有一場絕對盛大的比武大會,那便是華山論劍,這華山論劍每隔二十五年才會舉辦一次,到時候天下各路豪傑都會齊聚到華山之巔,來一場殊死搏鬥,戰鬥到最後的那一人便被奉為武林至尊、天下第一,天下習武之人,莫不追求在華山論劍上能夠拿個名次。”
說書先生說到此,高台之下響起一陣喝彩聲。
“算一算,距上一次華山論劍已經過了十年。”說書先生掰開手指在心中默算了片刻,這才說道。
“那上一次華山論劍最終勝出的又是何人?”那醉酒大漢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