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洪水洶湧而至,雲中城成為一座水城,石亨率領殘兵敗將向南退到大同,瓦剌鐵騎受洪水阻隔,暫停了向南進軍的軍事行動。
風輕語和買彎彎二人,被大水衝走,隨著水流任意漂流,最終,擱淺到一處淺灘上。二人昏迷不醒,多虧那條綁著二人的腰帶,盡管洪水勢大,二人昏迷,也終是沒能把二人分開,頗有一對絕命鴛鴦之意。
至正午時分,太陽高照,烈日炎炎,落在二人臉上,風輕語水性較好,率先醒來,隻覺兩頰火辣辣生疼,正要起身,但覺四肢乏力,身體空空如也,拚盡全力,才勉強坐起身來,身旁便是買彎彎,身體一動不動,狀若死人,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湊近她的鼻梁,發現她氣息微弱,有進無出,情況十分危急,當即對她進行心肺複蘇。
十指交叉,掌心在下,在她腹部按了三下,不見反應,又按三下,還是不行,正想去做人工呼吸,但一想男女授受不親,實在不妥。但見買彎彎情況,十分不妙,再也顧不得許多,對她說了句“對不住”,猛吸一口氣,向買彎彎櫻桃似的小嘴湊了上去,一口氣送了進去,買彎彎終於有了些反應,風輕語大喜,又去按壓腹部,又來做人工呼吸,如此往複循環。
不多時,買彎彎微微睜開雙眼,感覺嘴巴似是被什麼堵住一樣,但一股暖和氣流不斷從口中進入,傳至五髒六腑,令她十分舒服,再一定神,竟是有人在偷親自己,心下一駭,幹脆一個巴掌扇去。
隻聽“啪”的一聲,風輕語頓感臉頰似要爆炸開來,但見買彎彎醒來,顧不得疼痛,不怒反喜,說:“你醒了。”買彎彎沒有理會,又將左手掄了過來,正中風輕語左臉,兩巴掌下去,風輕語雙臉分別烙上一個纖巧掌印。
買彎彎怒道:“風輕語,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趁機占我便宜,我要殺了你。”嘴上說著最硬氣的話,兩頰卻是羞的通紅。
風輕語連忙解釋道:“買姑娘誤會了,剛才在下觀你氣息微弱,擔心你溺水而亡,是在為你做人工呼吸,這是救溺水之人常用的法子,難道你不知道嗎?”
買彎彎常年生活在北方草原,草原缺水,買彎彎從小到大,壓根就沒見過幾條大江大河,又怎聽說過這種人工呼吸的奇怪事,但她又不願令風輕語小瞧自己,說:“哼,本姑娘什麼不知道。”話才出口,又覺得同意了風輕語對自己的輕薄行為,心生懊悔。
風輕語說道:“剛才多有冒犯,實屬無奈,還請買姑娘見諒。”買彎彎說:“我不姓買,我叫買彎彎,若非要像你們漢人似的有個姓氏嘛,那就是綽羅斯了。”風輕語這才覺得自己犯了糊塗,傻傻笑了,說道:“綽羅斯?好奇怪的姓氏,實在拗口,在下就叫你買彎彎吧。”
正說著,肚子裏咕嚕咕嚕,叫了一通,實在餓極,瞅了瞅四周,也沒見任何可以裹腹的食物,又歇息了一會,二人漸漸恢複了一些體力。
風輕語站起身來,突然說道:“買彎彎,你先在此休息,我去去便來。”不等買彎彎回話,一頭向叢林深處鑽去。買彎彎好勝好強之心較重,一開始並沒有開口阻攔風輕語,隨他去了,但一見他走遠之後,又心生懊悔,隻覺得身處的這片地方,極為陌生,寥無人煙,安靜的可怕。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烈日變成殘陽,買彎彎的一顆心也就像這輪太陽一樣,從劫後餘生的喜悅,逐漸又回到失落,兩個時辰過後,風輕語還不見回來,她的一刻緊張的心也隨即提到了嗓子眼上,各種不好的想法湧上心頭,心想風輕語會不會丟下他不管?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這又是哪兒?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