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思想尚未建立,何談兒女情長——”
“冰寒,該醒了,你怎麼還說夢話呢?”朦朧中,我覺得有人推了我幾下,立刻就讓我清醒了。
“我醒了。”我坐起來,目光淩厲,若不是耳朵邊有一縷碎發翹起來了的話,我這個樣子還是挺威嚴的。
“我們今天要去登高,也就是去爬山,我提前預算了一下天氣,今天是個大晴天呢。”達西西興奮地搖了搖我的胳膊。
“登高?哦,好。”我的表情雖有一瞬間的變化,可還是馬上變了回來。
本身這種活動,這種天氣,我應該開心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有大事要發生。
海麵波光粼粼,陽光一縷一縷地射進大海裏,湛藍色的海這時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猛然間,有一個龐然大物從水中探出頭來。
紅色的外殼,看上去很威風,那龐然大物裏傳來說話的聲音:“這次馬蹄蟹艇超常發揮了!”
我半倚在一個皮製椅子上,懶洋洋地抬眸,問:“怎麼講?”
“冰寒,你應該不知道,這馬蹄蟹艇一般的時速很慢,連隻海龜都追不上,但在我給它的主發動機做了改進後,它的時速就往上提了一大段呢!”突突兔動了動自己的兔耳朵,咬了一口胡蘿卜。
我轉向突突兔,道:“那不能說它超常發揮了,應該得說是你改進了它才讓它提上了時速。”
突突兔抬頭看我:“多謝你的誇獎,冰寒。”
你本身不就幹到了嗎?謝謝我的誇獎 幹嗎。我在心裏問她,但是鬼使神差地,我換了一種說法:“你的技術本身就很高超,我誇獎你也是應該的。”
我想去後艙看看海景,就沒再和突突兔說話。
馬蹄蟹艇歎了一口氣,發動機熄火了。不過,這會兒我們也不需要這發動機了,因為已經上岸了。
山巒上有薄霧環繞,遠看就像是仙人的住所,自帶一股空靈之氣。青山上沒有姹紫嫣紅、百花齊放;沒有過分的點綴,隻有高山流水。
踏上一階台階,遙望上方,似乎觸不可及,又似乎近在眼前……最能讓人產生視覺錯覺的地方,就是山。
“這裏的一切都和海底有不同呢!”呱唧較為陌生地四下張望。
“是啊。冰寒,你以前爬過山嗎?”這是皮醫生第一次同我對話。
“經常爬,但是娛樂的爬山……很少很少。”
救助員最常遇到案件的地方,就是山,什麼山體滑坡、泥石流之類的,消防員救人,我們救災,這是兩份工作最常合作的地方。
“要不我們比賽?分成兩隊,走不同的路,看看哪一隊先到?”突突兔突發奇想。
巴克隊長也同意:“可以,那大家自由分組,一組走山那邊,二組走這邊就行。”
“那好,冰寒和我還有謝靈通一組吧?”達西西站在一階石階上問我。
“可以。”
就這樣,我、達西西、謝靈通爬山的另外一邊;巴克隊長、呱唧、皮醫生和突突兔走了我們原來的那條路,看看誰先到。
“這才爬了一半,我就腿酸了——”走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時,達西西這麼說。
能讓訓練有素的海底小縱隊隊員這麼說,想來這山得是什麼山中奇才。
“這山裏的各種植物,還有節肢動物都可以記入生物報告——那我和冰寒讓著你點?”謝靈通半開玩笑的說。
我則是一心隻想著趕路,側麵反映出了我有多麼不懂人情世故。
達西西體力還是很強盛的,沒過多久就追上了我:“冰寒,這離山頂還很遠吧?”
我點了點頭,謝靈通問我:“昨天見到你以後,還沒有問你的工作是什麼呢,所以,冰寒,你什麼工作?”
“和你們差不多,拯救動物吧。”
謝靈通:“那你拯救的是什麼動物?”
我回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怎麼會有這麼愛問的人:“都拯救吧。”
謝靈通一定是想到了藍鯨,他臉上逐漸浮現出吃驚的神情。
“你真行,冰寒。”謝靈通道。
“就這些——”謝靈通的話被我打斷了:“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