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丫頭這是將自己的遭遇,放到了別人身上。
天底下成雙成對的人,未必每家都一樣。
“那也未必,琥哥兒興許浪子回頭,被咱們這位弟媳癡情所感,說不得這一輩子守著她一人過。”
李紈有自己的見解:“琥哥兒性格執拗,乖張跋扈,隨心所欲,這一次曆經生死,從軍殺敵,成了沙場悍將,這不就是一種轉變?以前,咱們誰能料到,琥哥兒還有這本事?這不就是咱們看走了眼?”
“守著秦家姑娘一人過一輩子?”
王熙鳳丹鳳眼睜大成了杏眼:“那怎麼可能?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河水從東往西流,大嫂子,不是我小瞧人,你看吧,他們成婚絕對不出三個月,琥哥兒又是勾欄酒肆的常客。他要是能守著一個女子過一生,那就是我瞎了眼,瞎了心了...”
一看王熙鳳這麼極端,且有些急眼,李紈微微搖頭一歎。
咱們就事論事,你怎麼還急眼了?
她心裏始終有一種直覺,秦家女就是琥哥兒遇到了真情。
不然,也不會因為別人成婚,看到大雁就可以寫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種帶著靈魂拷問的詞。
道出了情之真諦。
若是當真這就是他的感悟,這位秦府姑娘,未來必然比誰都幸福。
琥哥兒有了這種情,怕是這輩子還真就隻是守著這一位。
“大嫂子。”
王熙鳳壓低聲音,這個時候剛成婚不過兩年,還不是以後執掌榮國府的王熙鳳,還沒有那麼圓滑。
看到李紈不語,她知道自己情急了些,是因為受到自己丈夫那種人影響,才會說出那一番話:“我剛才說的,你也不要心裏去,你說這次真的是石頭幫隻是想要劫財?據我所知,二十年前,有一個叫石六的人,可是強了自己的嫂子還有侄女,都被關入了死牢,差點掉了腦袋,是珍大哥托人脈走關係,把此人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石老六,要是他的話...”
石六,石老六...當年在神京城引發震動,二十年後的今天,一旦有如此案子發生,還會被人提起當年的石六。
李紈臉色一變,趕緊扯開話題:“這是咱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拜訪這位弟媳,你帶了什麼禮物?”
王熙鳳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要是傳出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對賈家極為不利。
如果那個石六就是石老六,那麼這次臨恩寺事件,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恰巧她們與秦家姑娘相約進香祈福的時候,宗祠老國公顯靈。她與珠大嫂子,因此隻能滯留府中。
恰巧珍老爺去鐵檻寺齋戒三日。
恰巧秦家姑娘去進香,石老六就在臨恩寺。
細思極恐,讓人毛骨悚然。
這不是巧合可以解釋的。
幸虧這是石老六死了,要不然...被抓了的話,天知道會爆出來什麼驚人的消息?
可能,賈家因此萬劫不複!
“秦家姑娘的美...”
王熙鳳內心一震:“月中仙,畫中人,哪個男人不惦記?珍老爺為何偏偏要讓自己的兒子,非要迎娶秦家女?”
還有,這次琥哥兒流放途中,染病身故,就是珍老爺傳來的消息,當真隻是受到了蒙騙?
王熙鳳亡魂盡冒,這麼仔細一想,一個小小的賈家,藏著這麼多駭人的問題。
一旦爆發...
王熙鳳不敢想象,到時候整個賈家,會不會死人!
而秦家姑娘,這個可憐的女人,未來...
怕是最苦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