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歸(1 / 2)

順著那一道刺眼的白光,陸藝用盡全力的睜開眼睛,他的右手依舊死死的呈抓抱姿勢,而當他能看見眼前的東西時,竟然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裏。陸藝內心百感交集,湧出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劇烈的悲痛感又所覆蓋,驚喜是因為他活著回到了現代,悲傷是因為父親鄧建國已經再一次永遠的離開了他。陸藝閉了眼,滿腦都是漫天的炮火和父親的音容笑貌,他失落的低下了頭,眼睛盈滿了淚水。“哎呀!”這時從門口傳來急促的呼喊聲,隨即隻見一位年輕的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快把手放下,你的手上還紮著吊針呢!”這時陸藝才發現自己還死死的抓住吊瓶。女子迅速過來輕輕的抓住陸藝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床邊,並叫他慢慢躺下,女子的聲音溫柔、甜美,令人陶醉,這時陸藝才把目光投向女子,原來是一為漂亮的護士小姐,隻見她穿著潔白的護士服、打扮端莊整潔、最重要的是她擁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這正是陸藝一直心儀的理想對象,他頓時像是孩子般被深深的迷住了,竟然呆呆的盯著女子看著發愣。女子像是察覺到什麼,眼神移到陸藝身上,這時兩個年輕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陸藝的心髒仿佛被一股電流擊中,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使他心跳加速,震得砰砰直響。女子似乎感覺到了陸藝強烈的心跳聲,馬上抽出了那還緊緊握在陸藝手裏的細手,滿臉通紅的站在一旁,兩人都不敢再看對方一眼。陸藝不好意思的把頭甩到一邊,責怪自己強烈的心跳怎麼來得這麼不是時候。就這樣,兩人尷尬的沉默了許久。突然,陸藝一拍腦門,對著護士問道:“對了,那小孩怎麼樣了?有被公車撞到嗎?”這時陸藝回過神來,記起了他被車撞到之前的小孩。“哦,你是說那個被你救的小孩嗎?”這時護士神情變得激動起來,對陸藝徐徐道來。“他差點被撞到!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你推開了......是你救了他。”停了半刻,護士又對陸藝說:“我們都很擔心你,現在你醒了,大家知道一定很開心。”“大家?”陸藝疑惑的望著護士問。“是啊,你救人的全過程恰好被一位來我們河源旅遊觀光的旅客拍下了,發到網上,現在整個城的人都知道你救了那個小孩的事。”說完女子再次用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陸藝,那眼神充滿欽佩和掩飾不了的欽慕。陸藝聽完往病床周圍一看,全是祝願的鮮花,他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起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間,他抬頭望著眼前這位善良的女子,發現女子正衝著他微笑,陸藝突然鼓足了勇氣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大方的答道“謝雨婷!”陸藝聽後皺起了眉頭:“雨停?”接著歪著頭想了想說:“我也不喜歡下雨,我喜歡雨停(雨婷)!”謝雨婷聽完臉一下子像紅蘋果似的。“陸藝,你討厭!”陸藝頓時不知所措,他不明白自己喜歡雨婷(雨婷)有什麼不對,正一臉的不解,但是謝雨婷已經很不好意思的匆匆離開了。“藝哥。”陸藝正準備看看是誰在喊,就感覺已經有人把頭埋到自己的肚子上麵了,乍一看!原來是趙子學那小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他身上哭。“哎呀呀!子學,咋你怎麼哭得像個娘們似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趙子學把頭抬起,還特意望四周看了看後對著陸藝說。“你小子,這三天三夜我都沒有睡一個好覺。”“什麼?三天三夜?!”陸藝幾乎從床上跳起來瞪大了眼睛問。“嗯,我都已經為你擔心三天三夜了兄弟,沒良心的家夥,一醒來就嘲笑我!”“不行,我要出院。”陸藝說完正準備走。“怎麼?你擔心醫藥費啊?別怕,有人幫你預墊了十萬塊錢醫藥費啦!”“什麼?十萬?人民幣?”陸藝驚訝咧開嘴。“是啊,難道是越南盾啊?”“我的大英雄,連醫院都說無論怎樣都要救活你,不收你半分錢。你已經都成為楷模啦!”說完趙子學衝著陸藝一陣哈哈大笑。“我救人完全出於正常人的的反應,我不稀罕什麼英雄頭銜。”陸藝認真嚴肅的說。“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就是這種人!從小就知道了。”“知道是誰墊的十萬塊錢嗎?我得把錢退回去。”“不知道,那天分手後沒多久我聽到後麵一聲巨響,知道有人被撞了,我跑過去一個,原來是你這小子,當時你流了很多血,嚇得我不知怎麼辦,幸好一輛白色大奔經過,和我一起把你抬上車送到醫院裏,還幫你墊付了十萬塊錢。”“我應該感謝他,是他救了我。”陸藝感激的說:“這社會好人還是占多數的,我以前做事太偏激了,今後要改。”“咦!看來這次車禍給你帶來不少收獲!”“對了,我昏迷了那麼多天,不知道奶奶她怎麼了?我現在就是想去看看她,你別攔著我。”“我和你媽這幾天在照顧她,我們沒把你住院的事情告訴她,怕她受不住刺激.”陸藝看著趙子學,充滿感激之情。“謝謝你,子學”“嗨,我們還講什麼謝,”趙子學說完把頭和手都一起擺了擺,又接著說:“我估計上輩子我們是親兄弟。”“不對,我們上輩子不是兄弟,”陸藝說。子學疑惑的問:“不是兄弟,那是什麼?”隻見陸藝詭秘的一笑說:“是夫妻!”“我靠,真惡心!陸藝啊陸藝我看你是想媳婦想瘋了!嗬嗬嗬”陸藝也跟著哈哈笑起來.....又是一個午後黃昏,夕陽無限美,坐在河邊堤壩上的陸藝顯得惆悵,回想起那段奇妙的經曆,想起出生入死的戰友,那一場悲壯的戰爭仍然曆曆在目,內心感到無限的思念與悲傷,但是,畢竟這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活著就是要不斷前進。三十年的包袱終於放下,上天讓他有機會見到了父親,並與父親一起親身經曆了那場現在被許多人遺忘但卻永遠無法被磨滅的戰爭,他已知足,同時深感多了一份責任。仰望蒼天,陸藝如釋重負,他認為每個人都是傳奇,而父親和戰友們在傳奇上加上了英雄二字。“年輕人!”這時,一輛白色大奔在大路旁邊停下,從後座拉下的車窗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陸藝扭過頭看了看,確定四處無人時,對著已經拉開車窗裏麵的人用手指著自己驚奇的問:“叫我嗎?”“對,就你,上車談。”此時從車窗裏探出一個中年男子的頭,看起來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陸藝走了過去,上了車,一屁股坐了上去,隻感覺這輛大奔裏麵寬敞豪華的不得了,雖然在這炎熱的六月天,但是車內的空調卻讓陸藝這個從來沒有踏上過豪車大門的窮小子涼爽的起了雞皮疙瘩,男人笑著對陸藝說。“怎麼樣?身體恢複的好嗎?”聲音洪亮而富有磁性,極具感染力,令陸藝有一種到似曾相識的溫暖感。忽然陸藝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對男人說道“唉,大哥,你是救我的那個人吧?”男人微微笑了笑“嗬嗬!那天我剛好路過,看到了你救人的舉動,我當時很受感動,現在的社會,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已經很少了。”說罷男人歎了一口氣。“謝謝你救了我,回頭我把你幫我墊付的十萬塊錢還給你。”男人聽了陸藝的話顯得很詫異,但還是很有風度的說道“你說那十萬塊錢?那是給你作醫藥費用的,你就拿去吧。”“不行,從來我隻拿屬於自己的錢財,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我一分錢不會要,這是我做人的原則。”見陸藝認真起來,男人對眼前這位年輕人很是欣賞,稱讚道。“好樣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次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加入我們集團,我們很需要你這種人才。”見陸藝在猶豫,男人又說,“你令我想起一個人。”“啊?”陸藝疑惑的看著男人,男人把目光投向車前座,擋風玻璃的遠方“三十年前的一個故人、一個兄弟、一個與我同生共死的班長。”陸藝沒聽明白。“三十年前?”男人接著說,“對,三十年前他是我的班長,與你一樣擁有共同的名字,也叫陸藝。”陸藝聽完猛地從車位上彈起來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啊?!叫李革命。”哇塞!陸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上車沒仔細看,現在看來,才猛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除了比他的戰友李革命成熟穩重還有老練兼身材發福之外,其麵部輪廓簡直與戰友李革命一模一樣,不對,應該說就是李革命本人,三十年後的李革命!陸藝想到這裏,看見到眼前昔日的戰友,內心無比激動、興奮,隻怪時空的交錯使他不能表達自己的情感。隻能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戰友。這時李革命衝陸藝詭秘的一笑:“我的班長還是一個神秘的人,至今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的家人,最重要的是他跟我說過的話,在後麵的日子裏全部得到了應驗。”這時陸藝才想起他三十年前犧牲前對李革命說過的話,估計就是這樣這小子發了大財,陸藝在心裏偷笑,但故作鎮定的說:“照你這麼說他是確實是一個神秘的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麼你現在考慮的怎麼樣?”見陸藝眼神疑惑。李革命補充道:“到我集團上班的事。”“哦!”陸藝恍然大悟,原來已經轉移了話題,陸藝心想,再次與李革命相遇是一種緣分,思索片刻。陸藝對李革命說道:“我可不想再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了。”“什麼?”李革先是一驚,接著瞪大眼睛,陸藝見李革命驚嚇的樣子,嗬嗬嗬的大笑起來:“是的,在夢裏,我殺死了無數占領了我們南沙群島最多島嶼的越南匪軍。”李革命聽完,楞了半刻,把陸藝全身上下看了一遍,咧著嘴說:“你小子,還挺關心國家大事,放心,現在是新的時代,戰爭已經不是唯一能報效祖國的方法了,用經濟製裁他們照樣能達到目的。”隨即拍著陸藝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陸藝也跟著哈哈大笑,頓時兩個男人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車廂,承載著車上的那一曲“血染的風采”從車窗飄出,此時汽車開著了引擎,伴隨著大奔呼嘯駛向遙遠的前方,卷得塵土飛揚,黃昏的餘光照射在汽車的尾部,使得印刻在車牌上麵的數字顯得格外醒目——粵P·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