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也嚐試接手了兩家集團,每天忙的找不到北。於淮開學重上高三,雖然在監獄時有努力的不讓自己把知識落下,但還是不可避免忘掉了一些單詞和古詩什麼的。
兩個人白天沒有任何聯係,除了在腦子裏想想外,也幹不了什麼,晚上放學和下班後,碰下麵,親一下,再抱一下,然後一人擱一個書房待著辦公和寫作業。
於淮一般將近十二點就能寫完,宋嶼也忙完更遲一點,每次洗漱完走進臥室都能看到已經熟睡的於淮,在旁邊給他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床頭燈和蒸汽眼罩。
附了一張便利貼:“我先睡了哈,你盯了一天的文件和電腦,眼睛裏都有紅血絲了,敷一下眼睛總會好點的。晚安!”
柔和的光輕輕打在於淮的臉頰上,留出半邊陰影,他隻占了一小部分的被子,睡姿規矩。
宋嶼也看著便利貼上的字跡,扭頭靜靜望著於淮,他知道,那一多半的被子和夜燈是給他留的。
宋嶼也心裏被溫暖填滿,自己好幸福,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原來童年的不幸,上天會彌補給他的。
小時候父親的毆打咒罵,母親死死抱著他時的哭喊,好像都在這個溫馨寧靜的夜裏消失不見。
於淮這個人,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宋嶼也更希望他被世間打磨後,能斤斤計較一點,哪怕是變得刻薄也沒關係。
可宋嶼也同樣知道,他不會,他會尊重每個人,對陌生人同樣微笑,曾經對他好的人,他會盡自己所能的回報,所有曾經試圖從他身上汲取力量的人,都會被溫暖。
這是於淮骨子裏的教養,是他媽媽留給他最寶貴的東西,不論經曆多少風雨都不會改變。
而他愛的,正是這樣的於淮。
他努力的讓於淮學會不用那麼堅強,想哭就可以哭,在他麵前可以任性可以撒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管那麼多條條框框。
很幸運,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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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宋嶼也努力擠出時間,於淮趕完作業,兩個人牽著手出門逛街約會,或者在家縮在沙發上,拉上窗簾,頭靠頭看電影。
有時候看恐怖片,宋嶼也怕鬼,於淮就在黑暗中嚇他,然後看宋嶼也嚇地跳起來哈哈大笑,再緊緊抱住哄,宋嶼也就得寸進尺索吻。
其實有的時候他並沒有被嚇到,但還是得裝一裝,於淮開心他就開心,還能得到於淮的抱抱和吻。
於淮心裏也門兒清,他從小到大察言觀色,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有沒有被嚇到,但仍舊樂此不疲。
一個星期的忙碌疲憊便煙消雲散。
偶爾還能放縱一次,然後宋嶼也再抱著於淮去洗澡,吹頭發,於淮抱怨兩句,再被輕易哄好。
有時候宋嶼也身體撐不住,生病躺床上,於淮就跪在床頭櫃邊寫作業,隨時注意著宋嶼也,給他蓋好被子,白天讓助理來照顧。
於淮偶爾換季感冒,宋嶼也就把熱水和感冒藥衝好裝進他書包,裹好圍巾帽子手套,親自開車送到學校,放學再來接。
日子平淡溫馨,但很幸福。
兩個人樣貌出眾,又優秀,追求者不在少數,宋嶼也見人就說他已婚,於淮不能這麼明目張膽,但他每次收到表白情書時都微微一笑,把情書輕輕推回去:“我今年21歲了,已經訂婚了,我很愛我的伴侶,我不想傷害你,抱歉,祝你找到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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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宋嶼也和於淮放了假,兩個人回外公家吃年夜飯然後跨年。
外公神采奕奕,調侃宋嶼也還知道有他這個外公呢?宋嶼也便又湊到老爺子跟前倒苦水,第108次央求讓小姨回來接手霍氏,再次慘遭拒絕。
於淮去樓上看了外婆,和宋嶼也一起把老人家扶下來,讓外公外婆牽著手在沙發上看電視,然後溜到廚房幫保姆阿姨打下手,再次得到阿姨的無數句誇誇。
然後等霍雲詩趕回來,一家人一起包餃子,廚房傳來陣陣菜香,客廳滿是歡笑。
吃完飯霍雲詩回臥室找男朋友煲電話粥,老人家也上樓休息了,保姆阿姨做完飯也趕回去過年了,整個客廳就剩於淮和宋嶼也。
他們兩個站在落地窗邊聊天,老宅雖然在城郊,但離城區並不遠,一眼望去還是能看到遠處城市的夜景,霓虹閃爍,燈火輝煌。
“哎,你知道不?有個演員又塌房了,好像叫什麼…”
“你說他啊,知道啊,對外說是私生活混亂那個?”
“對對,就他,我們班兒有個女生因為這事兒請了一天假調節呢!”
“這麼嚴重?那個演員其實玩的可花了!我知道點兒實情,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啊……”
“我天,真假的?這種人也能演戲?”
“當然是真的!這些東西簽了保密條約,雖然我沒簽,但因為一些原因,我也不能曝光。”
“哎我跟你說,我們公司靠走關係新來了個主管,好像是哪個董事家兒子,整天啥也不幹,啥事兒不管,又不能隨便開除,看他就煩!”
“我們班也有個差不多的副班長,啥也不想幹,還整天頤指氣使,指揮別人幹這幹那,還對我開過黃腔!”
“!你沒打回去嗎?!”
“當然打了,我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嗎?!我當時揪著他的領子就把他弄地上了!”
“幹得漂亮!不愧是你!我要是在場,我絕對打掉他一顆牙!”
宋嶼也和於淮邊聊邊望著遠處,城市上空因為禁放煙花的指令而很空曠,隻有隱隱約約的月亮和雲層,在城市的燈火映襯下顯得十分微弱。
但附近村莊沒有禁令,十二點時仍舊會有人放煙花。
11:52,宋嶼也突然看著於淮說:“11:52了,阿淮,我一生一世都愛你哦!”
於淮失笑,輕輕拍了他一下,有點不好意思:“說什麼呢!騷成這樣!”
宋嶼也等他罵完,轉身拿了車鑰匙,跑去了樓下,於淮透過窗戶看到他開了後備箱,拿出了一個包裹,看不出是什麼。
宋嶼也把包裹抱在懷裏,回來後在茶幾上拆包裹,一舉一動小心翼翼。
於淮湊過去道:“什麼東西?”
宋嶼也輕輕推了他一下,一副藏了什麼怕被發現的樣子:“誒誒,別過來!等會,你先站那。”邊說邊指了指落地窗邊。
於淮微眯起眼,心想他有什麼竟然瞞著我?但還是聽話的往後邊退了。
包裹包的異常嚴實,紙箱裏麵還是一層紙箱,再裏麵是厚厚的好幾層泡沫紙,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麵裝了一副價值上億的帝王綠鐲子呢。
宋嶼也小心的一點一點拆著,於淮在旁邊警惕地一點一點看著,他倒是要看看,這是個什麼重要的東西。
拆了五分鍾才拆出來,宋嶼也小心地拿出來,鬆了口氣。
於淮定睛一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