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嫵眼中台上的人漸漸被另一人取代,每一個旋身抬眸婉轉音調都像極了他,可——他是誰?
台下的兕嫵看著二月紅出神,那眼神明顯是透過他在看別人。台上的二月紅也在觀察兕嫵,也看見了她眼中洶湧情愫。
九門之間消息傳的都很快,關於這位據說是清朝格格的兕嫵的消息二月紅也是知曉一二,她的消息在九門乃至於長沙城可謂是一時間風頭無兩。
兕嫵身為處別宮的主子本就引人矚目,從前九門隻知道別宮不是能隨意招惹的存在,很久之前就有人打過別宮的主意,結果人第二天就血糊糊的一排排吊在的長沙城樓上,雖說誰都知道是別宮下的手,但是任憑你查個底朝天你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來指控。不過好在,別宮並不會胡亂出手隻要別去招惹。
進忠察覺到台上人的目光是不是落在主兒身上,有些不悅的蹙了蹙眉,抬眼直直與二月紅的視線對上,眼裏全是警告,二月紅這才收斂打量的視繼續走戲。
聽到一半,兕嫵腦子亂的不行,頗有些失態的起身帶著人離開了梨園。原地桌上隻留下豐厚打賞,這讓餘下的看客都瞠目結舌。
出了梨園兕嫵站在原地不知道往哪兒走,腦中那個事兒穿著戲服事兒穿著粉白休閑衣的身影越來越淡,讓她想抓都抓不住。
定定站了半晌,看著繁華街道陡然就失去了方向,像是迷路的旅人,如此便也就索性走到哪兒算哪兒。
等漫無目的的走了半晌,兕嫵察覺到攬月和進忠越發濃厚的擔憂,這才牽起一抹笑故作輕鬆道:
“你們平日裏會出來逛嗎?有什麼好玩的嗎?”
攬月心裏雖然還是憂心,還是帶笑回道:“回主兒話,平日裏除了六影,奴婢和內務府四月,其餘人並不常出來。宮中什麼都有他們也不喜出來走動。”
兕嫵點點頭,看著熱熱鬧鬧的街市打笑著打趣道:“咱們像不像是白龍魚服微服私訪。”說完也不需有回答,抬步自顧自往前走。
攬月和進忠眼裏,主兒方才的笑有些牽強,言語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傷懷。二人知曉主子並不需要什麼安慰,安慰隻是讓傷疤更痛而已,主子現在要的不過是陪伴。
一路逛下來,但凡是兕嫵覺得不錯的都給了賞,長沙城裏除了個出手闊綽的散財仙女的消息跟張腿了一樣席卷全城。
就這樣一路溜溜達達的,走到了張啟山的地盤,他的府邸倒是和他的人一樣淩冽又不失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溜達到這本想掉頭離開的,誰知還沒等走幾步身後就傳來張啟山那還算是熟悉的聲音:
“兕嫵都走到我張府門口了,不打算賞臉進去喝口茶吃個便飯嗎?”
兕嫵停下腳步轉過身麵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道:
“既然啟山都這麼說了,我就這麼走了好像也不太好。”
張啟山挑了挑眉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叫自己,不管是自己還是張日山都有一瞬間的怔忡。
兕嫵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張啟山就是叫的自己的名也沒有叫自己的姓啊,所以自己也沒有叫他的姓好像沒什麼不對?吧?
看著兕嫵麵上的表情,張啟山似乎是猜出她喚啟山的緣由了,臉上不由有些失笑,親自上前引著人進的他的府邸。
進去後張啟山招呼兕嫵坐下,吩咐管家中午多做幾個菜北方菜式為主。兕嫵是個閑不住的,她剛剛就好奇張啟山院子裏那尊巨大的金身佛像,見張啟山吩咐完管家之後被進來彙報軍務的親兵絆住腳,於是就自顧自出去閑逛起來。
見兕嫵閑不住,張啟山示意張日山過去跟著,免得被那些兵衝撞。
一路溜溜噠噠的走著,入眼的不是地就牆除此之外就是幾步一崗的兵,兕嫵無語:
“張啟山這府邸還真是無趣的僅,什麼景都沒有,那少得可憐的綠植被拘在巴掌大的地兒,看著憋屈的緊。”
張日山跟在後頭順著兕嫵的視線看過去,看見花壇裏的綠化,似乎好像確實有些可憐?
餘光瞥見順著自己話去看花壇的張日山,兕嫵幹脆轉過身定定看著他的臉,越看越覺得熟悉,好像從前見過,但是她又可以確定皇宮裏絕對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張臉。
想不明白幹脆就直接問:“張日山,是叫這個名字吧。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張日山還沒從突然被直勾勾盯著的羞赧中緩過神,就聽見兕嫵的問話,下意識就回答道:
“四天前,我們在城郊山裏見——”
“我問的不是這個,除了那次或許是更早之前,我們見過嗎?”
張日山都不用想就直接道:“更早之前我們肯定是沒有見過的。”剩下的話在心裏道,這般顏色之前若是得見絕對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