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小屋裏，袁天罡扯了扯手上的布條，垂眸看了一眼，又隨後伸手去拿麵前的茶水。
“感覺如何？”
李淳風坐在他對麵，看著袁天罡的手輕聲問道。
袁天罡搖搖頭：“能動，感覺，一點都沒有。”
說完他又笑了一聲，似乎想表現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倒也是輕鬆。”
李淳風聞言又問道：“那隨後，你打算怎麼做？”
袁天罡頓了一下，晃了晃捏在手裏的杯子。
“這般代價，不知陛下是否願意承受。”
畢竟是一國之君，稱天子的人物，隻是雙手倒也無礙，若是日後慢慢侵蝕，落得一副非人相貌，於陛下那般人來說，還不若早早投生了去。
李淳風搖頭否定：“這藥，還是不夠完美，若代價是旁物，或許有些可能，可那曾意氣風發的天策上將，豈能願意呢？”
袁天罡自嘲搖頭。
“看來，我仍是無能。”
李淳風忽然笑了起來。
“你無能？某人的大興師旅，某時的落幕，某次盟約，可有一次與你無關？一次你不知曉？”
“李兄便莫要埋汰我了，天下之事，哪有幾分與我有關係。”
李淳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垂眸道。
“李兄...如今你這般模樣，倒是真可以稱呼我李兄了。”
“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他抬眼看著袁天罡，眼眸如水淡漠。
“過幾日，李兄自會知曉，不過過幾日，似乎，也不全是好消息。”
袁天罡賣了個關子，隨後歎起氣來。
“無所謂，後來的事，反正交不到我手上。”
李淳風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隨後卻又話鋒一轉。
“不過現在嘛，該做的事情，倒是也不能落下。”
“要去忙？”
袁天罡一臉笑意。
“你不也是？”
二人又一同笑著。
…
“等等等等，這個姓袁的，真死不了了啊？”
一個約莫著十三四歲的男孩坐在小吃攤麵前，對著一個女人訝然問道。
那女人…倒也不該稱作女人，稱作女子或者姑娘更合適些。
女子看麵相不過二十餘歲，在這豔陽高照的天裏穿著短袖，露出的皮膚卻沒有曬黑的模樣。
她點點頭應道。
“對啊，死了怎麼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呀。”
“怎麼感覺你跟編故事似的。”
男孩幽怨地說。
隨後，他又對著小吃攤的攤主說。
“給她來碗冷麵，多加根腸。”
一邊說，一邊遞過去幾塊零錢。
攤主熱情回應：“中。”
“編故事？”
女子自語喃喃，隨後回複男孩。
“你怎麼確定這百千年史書記載，沒有幾筆故事？”
男孩搖頭：“我不確定，但是你說的這些跟我看過的書上說的都不一樣。”
“所以你便認為我說的是假的？”
女子挑眉，麵帶戲謔。
男孩沒有回答，說起了其他。
“那你之前說的那個…那個女將軍呢？我記得書上寫的是唐太宗親征高句麗最後無功而返，那位女將軍呢？也是無功而返？”
那女子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哦～還說不是編故事，在你這，唐太宗時期，就把高句麗拿下來了是吧？”
她繼續搖頭。
“她未返。”
說完之後又使勁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