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臉色平靜的說道,“師兄如何做,無需跟我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考慮。”
看著這麼平靜的回答,張繡也是有點詫異,搖了搖頭後,又繼續說著。
“早先曹操就有南下攻伐之意,奈何我軍兵力匱乏無法與之相抗。左右諸侯又是搖擺不定,關中我是回不去了,隻能在此地據守,幸得你父親劉表收留。”
“師兄,荊州雖然四戰之地,但是眼下還是值得依附的勢力。”
劉慶知道此刻不做些努力,他這個便宜師兄可真的要今後在戰場上才能看到了。
張繡撇了撇嘴,“荊州固然是一棵大樹,但是我和賈詡軍師早已和曹操之妻卞氏有過協議。”
“和卞氏有協議?”
劉慶隻知道曹操好人妻,借此以張繡的叔母為誘餌,巧設美人計這才引發的宛城之戰,還不知道是這個緣由。
“曹操次妻卞氏與賈詡軍師乃是舊相識,雙方依約首次投降曹軍後,引誘曹操來宛城。設計襲殺曹操長子曹昂,好讓其子曹丕繼世子大位。”
劉慶聽完心中大驚,此女人好深的心計。
“典韋隻是誤殺,可惜了一員忠心的虎將,隻恨那曹操穿衣服太慢,估計那會——”
“那婦人可曾允諾師兄,事成之後又如何收場。”
“那卞氏說曹丕繼位後,善待我軍將士。軍師也曾說過,現今袁曹必有一戰,如果投降曹操,我軍依然可固守宛城,也不至於波及兩方爭霸。”
“師兄,那你自己呢?”
“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自裁於軍前,隻要我身後之人得以保全,犧牲我一人又何妨。”
劉慶則是被他這種大義震驚的無與倫比。
古往今來,古代的諸侯王多是暴戾無仁之徒,但是張繡的心理路程仿佛已經無法融入這個時代,怪不得他今天執意要追逐曹仁,其目的也是想讓曹操徹底失去南下之心。
“師兄,你與曹操是殺子之仇,以他的性格,你投降後手下的軍隊隻能是更加賣力殺敵,豈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你這是一己之私坑害三軍將士。”
張繡聽完剛想反駁,劉慶也是不給他這個機會,繼續說道:
“再者荊州禮賢下士,你還是固守宛城。我師兄弟也能夠在荊州一起做番大事,豈不快哉。荊州無稱霸之心,但是自保綽綽有餘”
“師弟——,你說到我心坎上了,我考慮考慮。”
“一邊是投降,一邊是依附,師兄還用得著考慮麼,要不我把師父他老人家請來,跟你說說。”
張繡聽完也是哈哈大笑,“你小子竟然敢拿師父來壓我,行了,我知曉該怎麼做了。”
此刻曹操案前則是擺放著一則來自許昌的情報,讓他久久不能入睡——公孫瓚兵敗。
“丞相,這袁紹果然厲害,現在幽州已經平定了,看來袁紹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了。”
曹操眼神微眯,“曹仁,公孫瓚隻是繡花枕頭,其落敗是早晚得事情,即使袁紹攻破幽州,眼下他還顧不上我。”
“眼下我隻想解決一件事,這劉表和張繡聯合起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主公,我有一言。”
“奉孝,快快說來。”曹操一看是郭嘉有話想說,激動地搓了搓手。
“主公,穰縣交兵實乃荊州參與之過,現在張繡與其合兵一處,攻之愈急,他們聯合度也就越密切,張繡的滲入也將深受荊州氏族的抵觸。
我軍如若避其鋒芒,二者必升間隙,日後我軍可不費吹灰之力收複荊北。”
“言之有理。”曹操此刻眼睛也是一亮,軍帳中的曹仁、夏侯淵等人也是點頭附和。
郭嘉正了正身形,繼續說道,“穰縣已然成定局,現在主公需返回許昌,整軍備戰,以防袁紹襲擊。”
“傳命——”曹操聽完郭嘉的計策,也是沒考慮直接發布命令。
“命夏侯惇率軍殿後,我自統領中軍,三更做飯、五更啟行,三軍回撤許昌。”
次日一早,張繡陣營便是收到情報,穰陽的曹軍已撤軍。劉慶知道官渡之戰即將來臨,曹操也要整軍對付他那北方的敵手了,而穰陽隻是宛城之戰的收尾點。
張允經過此役也是慢慢的恢複了神智,雖然打了一個不算勝利也不算失敗的仗,但是總歸是將曹操趕出了荊州地界。
劉慶等人拜別了張繡後便直接南下——回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