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開門見山,“兩個孩子因為感情的事情鬧成這樣,都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眼看著就要結婚了,如果事情處理不好子明就要坐牢,那歡喜一個人怎麼辦?”
江百川沒好氣,“你不是不喜歡我們家歡喜嗎?趕緊分了。我們歡喜又不是非要嫁到你家去。”
若不是為了兒子的未來,誰願意跟這樣一個殘廢在這裏磨嘰,她忍住心裏的怒氣,“事情很簡單,警察錄口供的時候,讓歡喜說是她自傷的,子明的傷也說是自己摔的,這樣兩個人什麼事都沒有。”
“憑什麼?歡喜明明是被你兒子紮的,憑什麼要說是自己紮的?”
“他們兩個馬上就要結婚了!小兩口打打鬧鬧不小心傷到了,關起門來就是自己的家務事,難道非要鬧到警察局去就好看嗎?”
“我家歡喜被人紮傷了,求警察主持公道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怎麼就不好看了?江百川怒言道,“還家務事?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又什麼時候把歡喜當家人了?”
“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子明不可以進牢房。”吳芳見他是這個態度,也懶得廢話了,直接表明態度。
“哼,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嗎?你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嗎?你以為警察是吃素的嗎?自己紮的,你拿刀自己紮紮看,看看能不能紮成那樣嚴重?”他傾斜著身子,從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丟在吳芳腳下,“紮,你自己紮紮看!”
吳芳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一向懦弱的江百川居然這麼剛硬起來。
她多想轉身就走,但想到自己的兒子要進牢房,自己沒臉麵對眾人,想想,在江百川一個人麵前低頭也不算什麼。
她繼續說,“你讓歡喜說是自傷,等她出院養好身體以後,我就安排他們兩個結婚,他們的婚房我會出錢裝修,不要你們家一分錢,另外再給你十萬塊做聘禮……”
“滾,想都不要想!”吳芳還沒有說完,江百川就怒吼讓她滾出去。
驕傲如她,怎麼肯在他麵前繼續低三下四,她隻好轉身就走。
出門的時候看見牆邊堆著幾個鞋盒子,為了發泄怒氣,她抬腳狠狠把幾個鞋盒踢翻在地。
鞋盒翻倒下來,攔住她的去路,最上麵的那個鞋盒打開,一隻紅色的單鞋掉了出來!
有點眼熟……
這隻鞋看上去有些舊了,但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古琴牌的單鞋,這雙鞋,她也有過一雙。她還看見這隻單鞋的鞋底上沾染著一些黃色泥巴。
她的心一沉,一段舊事浮上心頭,想到江百川的雙腿,莫非……
從江百川家出來後,吳芳直接衝進陳梅的飯館,陳梅見她神色有些慌張,問她,“你怎麼了?”
吳芳把她拉到一個角落,“記得一年前,我來你家換衣服的事兒嗎?我那些衣服呢?”
“早就丟了呀!不是你讓我丟了去嗎?”陳梅記得那個晚上,下著瓢潑大雨,她渾身濕透,跑來她家,說是跟老公吵架了,她一氣之下跑出來了,讓她給她找套衣服換了。
“真丟了?”吳芳問。
“怎麼?還留著有用處?”
“哦哦,沒有沒有,丟了就好。”
“你幹嘛問這個啊?”陳梅一臉疑惑。
“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來,問問。”吳芳鬆了口氣,“那你忙,我先走了。”
陳梅看著她的背影,一頭霧水,她聽說了她兒子把薑歡喜傷了的事情。猜想她是不是焦慮過度了,才這樣神神叨叨的。
但是,這跟衣服有用什麼關係呢?她想不明白。
薑歡喜受傷後,趙槿打電話給陳梅,說讓她有時間幫忙關照一下她叔叔。她應了。
雖說她跟薑歡喜一家沒有什麼交集,但江百川的兩個兒子和薑歡喜都是討人喜歡的孩子,她很願意幫襯著他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