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目光默默地掃過某人握住筆的手和剛剛被簽下“厲司程”三個大字的文件上,靜了三秒才笑著回道,
“厲總回公司主要就是聽一些部門的彙總工作,倒也……用不著拿筆的。”
“哦,這樣啊。”
那邊的聲音明顯帶著些許失望,厲司程頓時臉色黑了幾度。
“呃……太太您是有什麼事要找厲總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羅賓剛掛了電話,就看見厲司程沉著一張臉一把將手中的筆扔在桌麵。
顯然是生氣了。
能不氣嗎,厲總躲離婚都躲公司來了,沒想到太太還能電話追蹤過來。
“厲總,您這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羅賓本著為老板分憂的本分出謀劃策道:“您要是舍不得跟太太離婚,直接跟她說不就……”
他話還沒說完,某人就氣急敗壞地否認,“誰跟你說我舍不得?”
羅賓:“……”得,還嘴硬呢。
“一個為了榮華富貴不擇手段的女人,我有什麼舍不得的,她要是真的肯離婚我求之不得。”
但她是真的想離婚嗎,好不容易得來的厲家少奶奶的位置,她舍得放棄?
她不過就是耍花招想跟他要孩子罷了。
這是厲司程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隻要一想到奶奶是因為她才使得病情加重不治而亡,厲司程對葉舒言就有著說不出的怨氣。
他才不會讓她如願懷孕呢。
之後兩天,厲司程幹脆連家都不回了,懶得跟她糾纏。
而葉舒言也權當他此刻是忙著處理李白晴的事情,也沒多想,將心思放在自己的之後的事情上。
既然要離婚,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給自己找一個住所。
購買不符合她的實際經濟情況,隻能先租一個房子了。
為了方便作畫,葉舒言專挑了幾個比較偏遠安靜的地段去找。
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周日晚上,見厲司程依舊沒有回家,葉舒言試探性地給他發了一個微信。
【明天需要我陪你去醫院複診嗎?】
十多分鍾後,那邊回了冷硬的兩個字:不用。
葉舒言其實也猜到結果了。
【那你明天複診後幾點有時間去民政局?】
這才是她想問的重點。
然而,厲司程那邊卻徹底沒了音訊。
第二天厲司程依舊沒有回信息,而且電話也不接。
下午,葉舒言按捺不住,直接去了他公司。
厲司程是沒想到她還真追上門來。
他憤而將手中的文件往桌麵一甩,厭煩道:
“葉舒言,你別得寸進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沒工夫陪你玩。”
看著他摔文件的手勁,葉舒言斷定他的手是真沒什麼大礙了。
“我不是玩。”
站在桌前的葉舒言脊背挺直,一臉認真,“我是真心想離婚的,你放心,我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
厲司程氣極反笑,“怎麼,你是打算用這點四處唱我虧待你,讓我成為一個刻薄妻子的壞男人?”
“我不會的。”葉舒言就差沒舉手發誓了,
“是我自己要求淨身出戶的,此事絕對不會對你造成任何負麵影響。”
厲司程冷哼道:“我厲司程是什麼人?淨身出戶?這已經是對我身份的侮辱了,還不算負麵影響嗎。”
“……”
葉舒言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奇葩思路。
厲司程一臉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她,忽然道:“要離婚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