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根棉針,紮在厲司程的心頭,讓他覺得生疼。
男人的臉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又過了片刻才問:
“確定胎兒能保住嗎?”
餘醫生,“這個暫時還不能下定論,需再給太太做一個更全麵詳細的檢查才清楚。”
厲司程:“需要住院?”
“先住院觀察三天,明天我幫太太做檢查。”餘醫生看了厲司程一眼:“得看了檢查結果,才好判斷太太是否需要住院治療。”
一旁的院長一個勁地在跟厲司程保證,說會動用全醫院的資源,一定保住胎兒的康健什麼的。
厲司程也沒怎麼聽進他的聲音,問了餘醫生一些問題之後就回了病房。
於茗站在他身後,看見他在房門外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番情緒才進去的。
葉舒言此刻正坐在病床上,看見厲司程進來,她立馬坐直了身子。
“醫生怎麼說?”
陳嫂看見厲司程進來便悄然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小兩口。
“沒什麼大問題。”厲司程彎唇笑笑,坐在床邊,用一種極輕鬆的口吻說,
“醫生說你有遺傳性流產的跡象,但問題不大,接下來好好保胎,養著身體就好了。”
“遺傳性……流產?”
見女人的臉色瞬間煞白,滿眼恐色,厲司程連忙握住她的手,“沒事的,如今醫學昌明,而且餘醫生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婦產科醫生,我們寶寶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葉舒言恍惚地望著眼前男人。
雖然他看起來好像很輕鬆,可……真的問題不大嗎?
寶寶真的會沒事嗎?
厲司程心裏再亂再慌,在她麵前也隻能強裝鎮定沒事,他將人抱進懷裏,安撫道,“有我在,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抬手輕撫她的秀發,“你隻需乖乖聽醫生的話,好好休息就行。”
六神無主的葉舒言心中惶惶,唯有靠在他懷裏,聽見他的聲音,才覺得有一絲的安穩。
他說沒事,就一定是沒事。
葉舒言緊緊抱住她最信賴的人,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安慰自己。
當天晚上,厲母和厲司純趕到醫院的時候,葉舒言已經睡下了。
厲司純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人,厲母就把兒子拽到外麵走廊盡頭那邊。
“怎麼回事?前兩天不是還說孕吐好轉了嗎,怎麼轉頭就……”厲母一臉憂色:
“遺傳性流產可不是小事啊,醫院怎麼說的?”
厲司程:“言言和胎兒暫時沒事,但具體情況得等明天的檢查結果。”
“嘖,這醫院怎麼搞的?這麼大的各院,也沒個準話,這還得多等一天……”
厲母一邊說一遍焦灼地在邊上搓著手走來走去。
厲司程看了她一眼,“媽,您這兩天還是別來醫院了。”
厲母正一臉愁,聽見這話一愣,“為什麼?”
“我怕你的情緒影響了言言。”
他好不容易才營造了一個“問題不大”的假象,她要是一副“天要塌”的樣子出現在言言麵前,這不製造恐慌嗎。
被嫌棄的厲母:“……”
沉默片刻,她說,“好吧,但得讓純純留下,你是個男人,到底舒言還是得有個女人在身邊方便些的。”
厲司程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