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沉冷的黑眸,舒芮的心顫了顫,男人眼底似隱著一點就爆的怒意,她一時間竟被震懾住。
就在她怔神的瞬息,男人拉著她快步離開了電影院。
直到被拉到了車旁,季明俊打開副駕位的門,舒芮才回過神。
“上車。”
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命令的口吻。
舒芮冷靜了下來。
她知道季明俊這個人強硬起來是霸道又冷酷的,這個時候,不適宜跟他硬碰硬,她隻能順著他的意。
“好,我跟你回去。”
她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伊莎的電話,一邊耐心說道:“但我們不能打了人就一走了之,我讓我同事幫忙照顧一下……”
她話還沒說完,手裏的手機就被奪了去。
她抬頭就看見季明俊直接將她的手機丟進了副駕的座位上。
“你!”
舒芮被他的蠻不講理氣得有些惱火,衝口而出:“我都答應跟你回去給你解釋了,現在隻是讓人照顧一下被你打傷了的人,也不行嗎?”
季明俊麵容冷硬,一字一頓道,“我說,上車。”
她多關心一下裏麵的那個男人,他的怒火就多增一分,她卻還要一直在他發飆的邊緣蹦躂,她是真覺得自己不敢生她的氣嗎?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隱忍沉冷,一個氣憤惱怒。
僵持片刻,舒芮忽然不想遷就他的臭脾氣了。
她又不是他養的小貓小狗,為什麼要受他專斷控製?
“我沒有背著你做出軌之事,我與他隻是朋友關係,更沒有私會之舉,你愛信不信。”
她說完轉身就打算返回電影院。
季明俊沒有上前攔她,隻冷冷道,“那你又信不信,隻要你敢再進去,我就讓他橫著出來。”
聞言,舒芮猛然轉身,瞪大瞳仁驚恐地看著他。
外麵的夜燈昏暗,男人麵容陰鷙,眼裏閃著一股狠戾的光芒。
想起那天被他狂揍,最後被人抬走的皮特,舒芮有些不寒而栗。
她相信這個男人是幹得出來這種事來的。
咬了咬牙,她按壓住心中的悶氣,大步走回他麵前,再度耐心解釋:
“他也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我們來這裏是醫院的安排,看電影隻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來的也不止我們倆……”
“工作的一部分?”多荒唐的理由。
季明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望向她的眼中妒火難消:“那他送你糖,送你禮物,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卷長的睫毛猛地顫了兩下,舒芮一臉驚愕和冤枉,“什麼卿卿我我,我們隻是正常朋友間的交談而已。”
“是嗎?”
季明俊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她細腕上帶著的紅繩遞到她麵前,眼睛冒著怒火:
“你敢說這個不是他幫你戴上的?”
剛剛站在遠處,他親眼看見範才良送她星角糖,看見他送她手鏈,並給她戴上。
而她呢?
她任由那個男人給她戴手鏈,之後還笑容甜美地給他拍照。
自己送她幾百萬的手鏈,她非但不肯戴,甚至多看一眼都沒有,更別說笑著拍照了。
一想到這個,季明俊好不容易壓下的妒忌就再度充斥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幾乎要破腔而出。
“這手鏈不是他送我的,這手鏈是……喂,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