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芮喝了一小半，就把水杯遞還了給他。
季明俊驀地回神，斂起湧動的情緒，柔聲道，“再喝點？”
“嗯~不要。”
舒芮抿著唇搖頭，不經意間的動作有幾分像撒嬌。
忽然想起洛雲愷說她的那句“討厭他”是撒嬌的話，季明俊眸光不覺溫軟了幾分。
他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問她，“怎麼還喝酒了？”
為什麼喝酒？
舒芮的眸光微暈，有些恍神。
這頓飯算是範才良回請她的喜酒，所以桌上點了紅酒，不過也就是意思意思而已，畢竟許秋芸也不能喝。
也就範才良和她一人倒了一杯。
席間看著他們夫妻倆恩愛的模樣，舒芮忽然就想到了她和季明俊之間現在的這種怪異的婚姻狀況，心裏有些煩悶，就多喝了一點酒。
見她低著眸不說話，季明俊也沒再追問。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暈嗎……”
他抬手想摸一下她的額頭，舒芮卻本能地往後躲了躲。
季明俊的動作一僵，看向她的眸色諱莫如深。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滯了幾分。
屋內氣氛莫名就變得有些微妙。
“我，我沒事，我先上去洗澡了。”
舒芮躲閃著他的視線，起身就想溜。
然而，她才邁了兩步，手腕就被攥住。
季明俊手上稍稍用力，直接將人拉到了腿上坐著。
“你……”
男人摟住她的腰，“剛喝完酒，歇會兒再洗。”
“那你也不用……”不用這樣抱著她。
舒芮看了看他，低聲道，“我坐旁邊就行。”
季明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而是抬眸看著她，斟酌了一會，委婉地開口，
“老婆，你不覺得我們最近的相處出現問題了嗎？”
舒芮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怎麼會，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模式是最舒服的。”
“舒服？”
季明俊審視著她，“你覺得這樣好？”
可能是真有幾分醉意了，舒芮眸中少了些許設防，多了些坦率的真誠。
“我們相敬如賓，和平共處，也能尊重對方的想法，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嗎？”
“尊重對方的想法？”
季明俊忽地手臂一收，把她扣進懷裏，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
“那我今晚想要你，可以嗎？”
舒芮心口猛地一顫，抵在他肩膀上的手無意識地卷縮了一下。
臉多了幾分紅暈，她半垂眼睫不敢迎上他熾熱的目光，隻低低道：
“……可以。”
這是她作為妻子應盡的義務，她沒有理由拒絕。
看著她的反應，季明俊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和失落，“可我並沒有從你臉上看到一絲要與自己的老公行魚水之歡的期待和欣喜。”
“……”
舒芮瞪大眼睛，一臉無言以對地看著他。
他要不要聽聽他自己在說什麼？
是他自己要求的，為什麼要她有欣喜期待？
他想要她的身體，她應允了，然後他卻不高興了？
這是何道理？
舒芮是真搞不懂眼前的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
季明俊直視著她，沉默須臾，“我想要你喜歡我，愛我，想要你對我有男女之情的那種愛慕，而不是因為一張結婚證上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