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芮心尖顫了一下，條件反射般往後躲了躲，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個男人……
怎麼受傷了也不消停？
又在撩撥。
“你是因為救我受傷的，我，我當然會擔心你。”
季明俊看著她躲閃的眼神，挑眉，“隻是因為這個？”
舒芮手捏著裙擺，故作鎮定，“當然。”
季明俊定眸看著她，半晌，悠悠開口，“我看過你在醫院的履曆，你的專業能力和臨場緊急處理能力都是優，就算是在急救科時的表現也是優等的。”
“？？？”
舒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話題跳躍太大，她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季明俊對上她帶著疑問的雙眸，“你明明是一個臨危不亂，專業能力優秀的醫生，為什麼取個子彈會慌成那樣？”
舒芮瞳孔一震，捏著裙擺的手驀地攥緊了，“我……”
“因為受傷的人是我，你心疼了，無法集中精神，無法控製情緒，是嗎？”
腦袋“嗡”地一下，麵對男人的逼問，舒芮慌亂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就想逃。
“我，我不是……”
見她起身，季明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把人拉回身前，“不是？那麼那個男人朝我開槍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不管不顧地撲過去？”
卷長的睫毛猛地亂顫了幾下，舒芮想掙脫他的手，“我，我那隻是本能反應。”
她當時也是腦袋一空，都還沒來得及想什麼，人就衝上去了。
“本能反應？”
季明俊無視她的掙紮，把她往懷裏拉近幾分，“人的本能反應是遠離危險，怎麼會是撲向危險？”
“我……”
舒芮抬眸怔愣看著他，一時啞言。
季明俊低眸，深深望進她的眼睛，眸光溫柔了下來，“老婆，你這叫愛的反應，知道嗎？”
舒芮心口倏地一顫，“……”
愛的……反應？
季明俊盯著那張慌亂無措的小臉，輕歎一聲。
“老婆，你明明就喜歡我，對我有感覺的，為什麼不肯承認？”
他挨打時，她眼中的緊張擔憂，還有心疼，是騙不了人。
那晚那種情形下，她根本來不及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她的反應，皆是出於本能，本心。
如果這樣，他還看不出來她的情意，那他就是一個傻子了。
舒芮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蜷起，緊抿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
經過那晚，她也無法再欺騙自己。
她確實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心動愛慕的那種喜歡。
明知道不應該，可她還是清醒著沉淪進去了。
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她惶恐過，也懊惱過，可經過一天一夜的緩衝，她又冷靜了下來。
她就想——
等他醒來，她繼續裝作若無其事，跟以前一樣跟他相處就好了。
可誰知道……
他一醒來，就當麵這麼直白地捅穿她的心思？
此刻舒芮心頭絮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這番話。
她是該承認，還是否認？
關鍵是——
這還否認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