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來自一個凡人的挑釁,金銀二將有些驚訝。千百年來,敢與他倆硬剛的可謂鳳毛麟角,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凡人。這讓二將突然有些吃不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曆。
“老金,是咱們兩個來這陽世走動的少了?現在的凡人都這麼膨脹嗎?這囂張的態度都快趕上當年項羽的魂魄了!”
“哼!由他吧。凡間不是有句話嗎,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依我看,他這是活夠了。”
陸無言其實並不想正麵對敵金銀二將,隻是他覺得先前兩個人跑目標太大,根本逃不掉。再加上一旦被捉,他不敢保證賈貴能頂得住對方的威逼與恐嚇,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因此暴露了鍾馗的行蹤,那就真的是萬事皆休了。如今他讓賈貴逃走,自己再伺機而動,哪怕是真的無處可逃,也是堅信自己不會成為甫誌高......
金銀二將依舊從容的向著陸無言靠近,步伐不急不緩,像是十分相信對方插翅難飛。待到還有十步左右,銀鎖便陰森的笑道:“小子,你一身妖氣,又能看見我們哥倆,而且還有那麼一點神力在身,雖然不知道你什麼底細,但你的言行明顯是不想讓我們發現。今日你若是不交代個明白,就別怪我們哥倆手黑了。陰司有規:凡身染妖氣之凡人,可拘而後審,奪魂亦無不可。”
金枷聽了銀鎖的話,顯得十分不屑。自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後,便惡狠狠的說道:“跟他說什麼廢話,勾了再說。魂魄一鎖,不怕他不招供。”
眼見對方是真的要對自己攝魂奪魄,陸無言立刻將臉一沉。跟著便後退兩步,厲聲回道:“想讓小爺交代明白?可以啊!現在就給你們個交代!”
陸無言言罷之後,立刻掐起指訣,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猶豫卡頓。
金銀二將見狀一愣,隨後又聽到對方念起口訣,臉色瞬時大變。
“媽的!好小子!這是要請神?”
“不光是請神這麼簡單,老金,你看出來沒有?無論手訣還是口訣都非尋常請神之術,這他娘是二爺的請神之法!”
銀鎖的提醒讓金枷如夢初醒,在確定對方的確用的是鍾馗的請神之術後,便立刻想要出言阻止。可不等金銀二將開口,卻突聽陸無言大喝了一聲:“恭請酆都北陰大帝!”
聞聽對方請了酆都大帝,金銀二將趕忙跪地伏拜。酆都大帝乃是天下鬼魂之宗,亦是五方鬼帝和十殿閻羅的上司。在他麵前,二將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二將跪地許久,等待大帝問詢,可不曾想始終沒有動靜。沉寂的街道此時落針可聞,他們心裏開始泛起了嘀咕。最終,銀鎖率先提出了疑問,不過聲音卻是壓到最低。
“老金,我記得二爺的請神術要燒符紙溝通天地。剛才那小子燒符紙了嗎??”
聽到銀鎖的問話,金枷先是一愣。跟著便不解的回道:“好像沒有!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二爺的請神術可以直接請下指定的神君或鬼神嗎?”
二將的問話就像是兩記無情的逼兜,直接甩在了彼此的臉上。此刻他們終於醒悟,自己又被對方給涮了。
憤怒的金銀二將起身便要收拾陸無言,可對方此刻早已沒了蹤影。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凡人數次戲耍欺騙,金枷隻覺得心口一堵,陰寒之力瞬間爆體而出,就連街道都結起了一絲寒霜。
見金枷動了真怒,而且還有些難以控製。銀鎖趕緊勸道:“行了,哥哥。這小子搞不好是二爺的弟子,依我看,可能是怕咱們找二爺的晦氣,所以才有了這種種舉動,我想定是誤會。”
聽了銀鎖的解釋,金枷這才稍稍收斂了陰氣。可心中仍有不甘,於是略為惱怒的說道:“就算是二爺弟子也斷不能饒,若是這事傳出去,咱倆的臉真是從姥姥家丟到舅舅家了。再者,為啥他會覺得咱倆要找二爺晦氣?我看他就是心裏有鬼。”
知道對方是仍在氣頭,銀鎖便隻能苦笑著繼續分析。
“就現在二爺的處境,謹慎小心點是對的。若是身為他的弟子,連這點心思和手段都沒有,那二爺早被抓了。你覺得呢?再說,剛才那小子請神的步驟隻差一個燒符紙溝通天地,可他卻沒有,沒準就是不想和咱倆為敵呢。”
金枷聽完銀鎖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索性借坡下驢,佯裝餘怒未消的說道:“反正以後找到這小子,非收拾他一頓不可。不過,這與二爺有關的消息,咱倆回去如何回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