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言有點聽不明白老者的話,賈貴也是如此。望著一臉迷茫的二人,老者又抽了兩口煙袋,隨後才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我這閨女是個日本娃娃,兩年前到我們這來遊玩。當時就是住在我這旅館的,那時的旅館和現在不一樣,收拾的可幹淨了,但依舊沒有什麼客人。這閨女來了之後出了意外,爬山時候失足,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老者說到此時,女鬼露出了悲傷的表情。賈貴則是又拿出了瓜子,開始了聽書模式。
“之後啊,閨女的遺體被發現,送回了日本。可過了沒多久,她的魂魄就出現在了我這旅館。那時候我害怕極了,可漸漸發現她沒有害我的意思。我問她為何不回自己的國家,她說她也不知道。仿佛是被困住了一樣,魂魄無法離開我們這。我曾想著帶她離開,可一出了我們這個小縣,她就會自動飄回來,而且是無意識的。最後,隻能順其自然了。”
陸無言看了一眼依舊跪伏於地的日本女鬼,忽然想起她獨特的口音,於是搶過了話頭問道:“老頭,你誆我呢吧?!這丫頭說的話根本不是小日本的話,完全一副中加日嘛。”
對於陸無言的質疑,老人沒有著急辯解。苦笑了一聲之後,歎息著說道:“這個呀,說來話長。我一個孤老頭子沒啥親人,和這日本閨女相處久了,就拿她當親閨女看了。她也把我當成了親人。先前說過我這生意不好,閨女就替我出了個主意。說是搞個什麼什麼題旅館,在網上宣傳一下,生意沒準能好很多。”
陸無言沒明白老者的意思,賈貴卻是心領神會,瞬間充當起了翻譯。
“呃...是主題旅館吧?類似鬼屋或是靈異房間什麼的,玩的是個噱頭。”
聽完賈貴的話,老者趕忙稱是。隨後就繼續接道:“我聽了閨女的話,把這布置了一下。她又時不時搞出一些鬧鬼的小事情,漸漸的就有了點名氣。來這的年輕人多了,生意也跟著好了,我和閨女都很高興。閨女說話的這方式,是特意偽裝的,其實她中國話說的很好,為的是讓客人誤以為我閨女是啥子,並且不讓人那麼的害怕。”
“貞子!!”
這一次是陸無言進行了補充,老者點頭表示肯定,而後又接道:“之所以閨女要裝那個貞子,那是因為她說她不知道中國鬼應該啥樣。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她們那的貞子。所以......”
聽到此時,陸無言終於明白了大半。而老人接下來的講述,就和那鷹妖所說的差不多了。
“後來,那鷹妖便來了,它脅迫我閨女為它提供生人精血,還用我的命做要挾。我不想閨女害人命,但又鬥不過那鷹妖。最後啊,我想了一個主意,勸那妖精不要傷人,並用地府的名頭嚇他。雖然我沒見過地府,可鬼魂都有,那地府估摸著也存在。那鷹妖覺得我說的有理,便讓閨女隻吸人的精氣。剛開始人多,那妖精著實得了不少精氣,可後來客人感覺到我們這住一晚太過疲累,有的直接就生病了。想來就是被吸了精氣所致。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生意很快就淡了。而我之所以鎖門,那是原先定好的一種主題的模式,為了增加啥感來著?”
老者仿佛在詢問陸無言等人一樣,這把陸無言和賈貴搞得有些發懵。不過為了讓老者繼續說下去,賈貴隻得迅速補充道:“恐怖感!”
“對!恐怖感!我讓你們莫要十二點後出來,為的也是增加這種感覺。至於我閨女,她都是在晚上十二點後來此,然後偷偷吸食人的精氣,但絕不害命。若是碰上看到她的人,那就直接裝鬼,一般人都會害怕的,不成想碰見了你們這些能抓鬼的......”
說到此時,老者表情極為複雜。既有擺脫了鷹妖控製的喜悅,更有對自己閨女命運的擔憂。
“嗯,這麼說的話,小爺大體就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為何你這日本閨女的魂魄沒有鬼差來收啊?還有她為何離不開此地啊?”
陸無言的問題同樣疑惑著賈貴。小青卻似是有了一些想法,於是直接試探的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她是日本鬼,所以我們的地府不收她。而她之所以離不開,那是因為有什麼牽掛或者有冤屈?”
聽到小青的猜測,眾人一起望向了女鬼,像是等待她的答案。而女鬼見狀則是搖了搖頭,隨後用標準的中文說道:“沒有的,我是自己失足落到山下的,沒有人害我,也沒有什麼冤屈。至於牽掛,那也沒有啊。就算真的有,那牽掛也應該是在日本啊。更何況我在日本已經沒有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