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直軍第二路軍司令員王懷慶得知自己的親侄兒王致和戰死,兩眼一黑,差點沒有暈過去。半響過後,才老淚縱橫,狂嚎一聲,“致和,你死得慘啊!”
“王司令,我們要替致和侄兒報仇啊。”熱河都統米振標低聲說道,“你要節哀,化悲痛為力量!”
熱河是米振標的老巢,得知奉軍來攻,這段時間米振標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王懷慶猛地一拍桌子,恨恨地說。
“司令。”旁邊一個相貌堂堂的三十幾歲的青年提醒到,“奉軍的先頭部隊白俄兵團與騎兵第三團在我軍的伏擊中,幾乎傷亡殆盡。而奉軍的混成第三旅主力部隊離落馬坡至少半日以上路程,騎兵營遭此挫折,實在有些蹊蹺啊。”
這個相貌堂堂的青年是直軍二路軍的一個中校參謀,叫徐萬裏,原來是北直講武學堂的軍事教官,有勇有謀,很得吳佩孚的器重。這次作戰,吳佩孚就特意把徐萬裏給派來任職參謀,給王懷慶出謀劃策!
而這個徐萬裏,也確實沒有讓王懷慶失望。聶卡耶夫的白俄兵團和尚旭東的騎兵第三團被引誘到埋伏圈,幾乎全軍覆滅的戰術就是徐萬裏出的主意!
“據情報顯示,讓騎兵先頭部隊遭受重創的應該是奉軍在大虎山的保安團,團長叫聶天戈,是張作霖的義子。”米振標可沒有那麼注意措辭,直接用“遭受重創”來描述騎兵營的全軍潰滅,在他看來這詞還不夠重,不足以讓王懷慶暴跳如雷。
“小小的保安團,不是正規軍,何來馬克沁重機槍?”王懷慶搖了搖頭,“情報一定有誤,是奉軍的混成第三旅的主力部隊!”
“司令,屬下認為是保安團的可能性比較大。”徐萬裏沉聲說道,“要是奉軍的主力部隊,隻怕早就追上來了。而奉軍打的明顯是防禦戰,據回來的騎兵說,騎兵營基本上是被馬克沁重機槍給殺傷的,未見敵軍大部隊。”
“管他是誰,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王懷慶怒吼了一聲,“來人,傳我命令,擂戰鼓,向落馬坡全速進軍。”
徐萬裏苦笑著搖了搖頭,都什麼年代了,還擂戰鼓?
不過,徐萬裏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王懷慶剛剛死了侄兒,心情不好,沒有必要去觸這個黴頭。再說,奉軍隻不過一個保安團罷了,就算有馬克沁重機槍,也可以用迫擊炮把它消滅掉!
對這次直奉戰爭,徐萬裏把它看做出人頭地的捷徑,也想在其中發揮自己的軍事才能,一鳴驚人。要是沒有難打的硬仗,也顯露不出徐萬裏的本事!
本來,誘敵深入,把奉軍的先頭部隊消滅殆盡,已經讓徐萬裏在直軍二路軍中名聲大振,也讓徐萬裏獲得了王懷慶司令員的信任。可這個該死的保安團,卻消滅了直軍的騎兵營,把徐萬裏的光芒給壓住了!
徐萬裏也想親自見識見識這個神龍不見尾的保安團,到底是何種模樣,而保安團的團長聶天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軍事人才?
殊不知,聶天戈對直軍中的那個采用誘敵深入,把白俄兵團和第三騎兵團幾乎全部消滅的策劃人,也是相當感興趣。
對於保安團來說,軍事人才實在太缺乏了,這也是聶天戈最頭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