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生看著前麵的三營官兵們紛紛倒下,急紅了眼睛。
“佯攻?”林福生把上衣一脫,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去你媽的佯攻!老子不把保安團的龜孫子殺個一幹二淨,誓不罷休!”
“給我挖戰壕,一步步往敵軍陣地推進。”林福生吼叫著,“爬也要給我爬到敵軍陣地上去,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應該說,林福生的這種戰術比較實用,盡管晚了些,就在第一輪的佯攻中,三營已經損失了將近兩百官兵,橫七豎八的屍體擺滿了落馬坡陣地前沿!
落馬坡有斜坡,且都是沙土,沒有多少石頭,由下往上挖戰壕倒也用不了多大勁。而且,挖戰壕還可以用作掩體,保安團陣地出來的子彈很難直接打道戰壕裏的士兵!
在戰場上,為了活命,士兵們幹體力活是相當賣命!
三營的戰壕在逐漸向落馬坡一線防禦陣地推進,這也讓林福生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幾條戰壕同時挖到陣地低下,光是用zha藥炸,都能把這個防禦陣地給炸掉一小半!
可很快,三營的官兵們又遭受了重大打擊。
戰壕裏,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正拿著一根粗壯的鋼釺使勁往前麵捅,一捅一大塊的泥土掉下,進程很快。
“二奎,你他娘的快點把泥土弄上去!”身材魁梧的軍官嚷嚷著,“這土太多了,站在上麵容易把頭冒出去,你讓老子吃子彈,好接替老子的排長啊。”
“排長,敵人的重機槍太猛了。”二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士兵,哭喪著臉,“你看,我的右手大拇指都被削掉了一大半,這手隻要露出地麵,就會吃子彈!”
“你個龜兒子不會自己想辦法啊。”排長怒罵著,“你哥新兵蛋子,什麼都要我來教,我要是死了,誰教你?”
“咦,什麼東西?硬邦邦的。”排長突然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可馬上表情就變了滿臉的驚恐,“媽的,地雷!”
“砰!”排長的話還沒有落音,地雷炸開了,彈片四下飛射!
排長滿臉焦黑,臉上已經是一片血糊!
這還不是致命傷!
一個彈片直入排長的脖頸處,切斷了他的氣管。排長獨勞地用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可就是呼吸不了外麵的空氣裏,慢慢地仰天倒下,四肢亂蹬……
二奎離得稍微遠了些,可也受到了波及。幾塊彈片鑽進了二奎的身軀,雖然不至於斃命,卻塊塊咬肉,把二奎痛得冷汗淋漓,哎喲連聲!
“排長,排長!”二奎一步步往排長方向爬去,強行忍住身上的疼痛。二奎知道,排長雖然很凶,但一直對自己很好,把自己當親弟弟看待。二奎是排長手下的班長,也是排長一手提拔上來的!
而在此時,其他幾條向防禦陣地推進的戰壕裏也傳來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音。
塵土飛揚,慘呼連連,人在戰壕上麵飛,屍體在變冷!
“媽的,老子要掛了。”排長心裏狠狠地罵道,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想去摸一摸二奎那傻乎乎的腦袋,嘴巴張合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然後,排長腿一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