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
張淼和程盼盼還沒有意識到他們請了尊什麼佛。
晚自習前還嬉皮笑臉的兩個人，現在都乖乖坐在座位上做題，時而抓耳撓腮，時而皺眉，咬著筆杆發呆。
顧燁好像一個人就包攬了這個活，根本沒蘇茜什麼事。
他拿著本奧數競賽題，時而低頭寫著什麼，時而偏頭看看他們。
察覺到兩個人要偷懶，淡淡地開口提醒，
“量變才能引起質變。”
他的雙眸像彌漫著一層冰晶，不經意地掃過來讓人不寒而栗。
兩個人又埋頭繼續乖乖地答題，不敢吱聲。
蘇茜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對冤家，居然有如此和諧的時刻，對顧燁的崇拜又加了幾分，隻是剛剛教她的時候還挺溫柔，怎麼這會像變了個人。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鈴聲響起。
張淼和程盼盼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終於解放了，像觸電般扔掉了筆，雙手向外伸展，活動活動坐久了有點僵硬的腰。
張淼開心地收拾起了書包，邊說道，
“燁哥，今天就到這吧。”
“對對對，已經10點了。”
程盼盼搗蒜似的點頭，做題做多了，感覺人都不太清醒了。
顧燁放下了書，抱著雙臂，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們，“休息5分鍾。”
“啊……還來啊。”
“啊……還來呀。”
張淼和程盼盼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癟了。而且最近也是越來越默契了，說話都同頻同調的。
“還是我和老師建議一下，直接換人比較快。”
6班是實驗班，多的是人想進來，顧燁這話一出，兩人果然是怕了，隻能乖乖地聽話，第一次求人，結果虐的是自己。
“不用了不用了。”
“我們去去就來。”
兩個人都說要去趟廁所，到了門口誰都不肯讓誰先出去，直到顧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還有3分鍾。”
他的語速很快，吐字卻極清晰，聲線清冷，不怒自威。
果然，兩人不敢再鬧，立刻跑得沒影了。
程盼盼一出教室門就掏出了手機，打開了微信。
禾呈：救命，趕緊把他帶走吧。可憐【jpg】
蘇蘇:請神容易送神難啊。哈哈大笑【jpg】
禾呈：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喜歡他，會是個什麼反應？壞笑【jpg】
蘇蘇: 算你狠。帶著血的菜刀【jpg】翻白眼【jpg】
蘇茜回完微信，秒刪了她們的聊天界麵，她也想知道他會是個什麼反應？但她還沒準備好。
顧燁很認真在做題，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一看，正是此刻坐在他旁邊的同桌。
蘇蘇:要不要去我家吃宵夜？”
GY：你覺得說話費勁是嗎？
蘇蘇:怕打擾到你。
GY:………
所以發微信就不打擾了？
顧燁氣笑了，本來打好了一串字，又刪了。
GY:走吧。
蘇蘇:不督促他們了？
GY: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顧燁從桌肚子裏拉出書包，把書放了進去，很多事情，他都能從一二，然後猜到七八分，程盼盼是搬出蘇茜這個救兵了。
他習慣地把椅子挪進去給蘇茜讓出一條道，語氣悠悠地，直接戳破，
“下不為例。”
蘇茜被拆穿了，也不惱火，她彎眼一笑，溫順道，“知道了。”
走到了車棚，蘇茜和顧燁默契地抬頭看了眼6班教室，果然燈已經滅了。
“你是有什麼把柄落她手裏了？”
顧燁拿著車鑰匙打開了自行車的鎖，心裏好奇表麵卻裝得漫不經心。
“沒…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