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哭著說 我再也不要喜歡人家了 啦。”
“結果一整晚抱著人家不肯鬆手。”
程盼盼戲精上身，模仿得惟妙惟肖。
蘇茜開始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和顧燁有關的部分，她以為是夢，現在看來肯定不是夢了……
“啊，沒臉見人了。”
蘇茜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十八歲以前不能飲酒。
“不過，我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程盼盼吃了口泡軟了的油條，簡直是人間美味。
“什麼好消息？”
“昨天張淼的情報有誤，顧燁今天約的是老師，不是什麼女朋友。”
“真的？”
蘇茜激動得抓住了程盼盼，昨晚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這會又像重獲新生般。
程盼盼都快被晃暈了。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這下高興了吧，下午去哪玩啊？”
蘇茜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雞蛋殼，拿上包包，準備閃人，“不玩了，我要回家刷題，和數學死磕。”
程盼盼白了她一眼，“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沒良心。”
“最愛你了，麼麼噠，親親，抱抱，舉高高。”
“肉麻死了，趕緊滾。”
………
下午
顧燁在公寓附近一家叫零度的咖啡廳等人，他早早就到了，就拿出物理書和習題，這次打算整理一下物理筆記，由於太過專注都沒注意到約的人已經到了。
“等久了吧？”
一個書香氣十足，溫文爾雅的男人拉開了顧燁對麵的椅子，語氣溫和。
“深哥。”
顧燁臉上溢出了難得的笑容，緊接著收起了卷子，示意服務員，“這邊再來杯咖啡。”
深哥是顧燁對林深老師私底下的稱呼，兩人亦師亦友，會約著打球，吃飯，很聊得來。
林深皮膚白皙，今天穿著件白色襯衣和休閑褲，三十多歲看上去像個大學生一樣。
“你說你突然轉學，我還真是舍不得。”
“是因為沒人幫你改作業了吧。”
顧燁慵懶地靠著椅背，語調輕快。在林深麵前，他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算是其中一個原因。”
“這次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競賽，你的成績我看到了，還不錯。”
林深笑了笑，抿了口咖啡，滿滿的速溶咖啡的味道，眉心微蹙，“還是京北的咖啡好喝。”
“深哥，全國第一，隻是不錯？”
林深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標準高要求，他知道顧燁的水平不僅僅隻是全國第一。
“現在入場券也拿到了，大學有什麼打算？我記得你說過不考慮京北大學。”
“現在考慮了。”
顧燁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糖放多了，但此刻他竟不覺得膩。
林深調侃道，“該不會是為了哪個女同學吧？”
顧燁聽到後笑了，眼睛微微彎著，眼神很亮又帶著光。
看來是要白跑一趟了。
林深從包裏拿出了劍橋入學資格申請表，放到桌上挪到顧燁眼前，
“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這機會可就這一次。”
顧燁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上麵，沒有猶豫，又把申請表挪了回去。
林深很了解他這個學生，決定了的事誰都改變不了，但還是語重心長地勸道，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啊。”
顧燁麵上漫不經心的神情全部收起，神情肅然，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不疾不徐地說道，
“一向年光有限身，不如憐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