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圍過來看熱鬧的修士越來越多,圍在馬車周圍的修士也有十幾個了。
陳道天覺得這麼多的目擊證人已經足夠了,於是看了一眼吳梓萱,示意她可以撤掉那根釵子了。
吳梓萱小手一鉤,那根釵子便離開謝成名的脖子,落在她的小手上。
隨著那根釵子的離開,謝成名一屁股坐在馬車上,整輛馬車都稍稍晃動了幾下。
冷汗已經打濕謝成名的衣服,外麵還有十幾個修士盯著他看,逃跑是絕不可能的了。
謝成名深吸了好幾口氣,然後才顫抖著說道:
“前輩…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周圍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如果一個陌生人,在半夜闖進別人的馬車都隻是一場誤會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不是誤會的了。
隻見陳道天半弓著身體走過來,拍拍謝成名的肩膀,說道:
“車裏太窄,我們還是到外麵說吧。”
“靈兒,照顧一下青城,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於是陳道天帶著謝成名離開馬車,來到外麵的篝火旁。
徐靈則是帶著陸洵和吳梓萱,把真的被“杏花丹”迷暈過去的顧青城,安置在馬車裏麵,替他蓋上一張薄毯,讓他能夠好好睡一覺。
隨後,徐靈帶著陸洵和吳梓萱下了車,來到了陳道天所在的篝火旁。
此時,聞訊圍過來看熱鬧的修士已有上百人了,而趙閆海也是其中一人。
趙閆海看到謝成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便立馬知道錯的是自己的兒子了。
趙閆海連忙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歉意地拱手對陳道天說道:
“陳道友,無論此事經過如何,那都是孽徒的錯,還請道友和我私下解決。”
陳道天看向旁邊的徐靈,詢問她的意見,畢竟剛才眾人都看到了謝成名的動作,他的目標是熟睡的徐靈,而不是吳梓萱。
因為身邊帶著吳梓萱這個定時炸彈,徐靈也知道此事隻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自己這邊實力最強的人也不過是移山境,想要硬也硬不起來,所以徐靈隻能朝著陳道天微微點頭。
陳道天也拱手說道:
“那就請到我的馬車裏談吧。”
“靈兒,你看好謝成名,隻要他有一點逃跑的意思,你直接出手殺了他,明白嗎?”
雖然徐靈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謝成名,但她也知道這句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於是她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周圍的修士全都一愣,縹緲宗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中等宗門了,陳道天卻敢當著眾人的麵,直言敢殺縹緲宗掌門的大弟子,也就是縹緲宗未來的掌門,這幾乎就是在向縹緲宗宣戰!
若是後台不夠硬,誰敢說出這樣的話?!
趙閆海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有點不自然,但他也隻是笑笑不說話,更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示。
謝成名的表現就更加不堪了,隻見他再次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就連看向趙閆海的目光也滿是小狗般的乞憐。
周圍的修士都搖了搖頭,像這種爛泥,最好連扶上牆的嚐試都不要有,否則整個縹緲宗都會被他糟蹋沒了的。
陳道天和趙閆海坐在馬車裏,顧青城則睡在馬車的另一側,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隻見陳道天直接開口說道:
“趙掌門,說說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吧。”
趙閆海深知,任何糊弄都隻會讓事情更糟,於是開口說道:
“陳道友,我賠償貴宗五十塊靈石,這事就算過去了,你覺得如何?”
陳道天心中一動,臉上卻滿是不屑的表情,說道:
“五十塊靈石?趙掌門,你在打發要飯的?”
陳天道在假裝生氣的時候,手臂下意識地揮動了一下,然後扯動了身上的衣服,“不小心”露出了腰間那塊銀色三劍牌的一角。
這塊銀色三劍牌正是吳才成塞給陳道天的,陳道天為了減少不必要麻煩,一直把它放在乾坤戒裏,從不敢示人。
這次為了詐一下趙閆海,陳道天提前把這塊銀色三劍牌,別在自己腰帶上了。
趙閆海是填海境修士,眼力也好得很,即便馬車裏隻有外麵篝火的微光,他也看到了陳道天的腰牌。
雖然趙閆海隻看到腰牌的一角,但那一角恰好是三劍交彙之處,這足以讓他知道這是一塊什麼樣的腰牌了!
最重要的是,這塊腰牌還是銀色的!
趙閆海的額頭瞬間布滿豆粒大的汗珠,他的身體也有了控製不住的顫抖,隻見他立馬跪在陳道天的麵前,顫抖著說道: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陳長老的聖駕,還請陳長老…恕罪,還請…陳長老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