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懼怕妖,心裏堵著的一口氣急需宣泄,矛頭倒轉赤裸裸的眼神指向了曾保護他們的人。
不知是誰膽大開了口,“師叔你與這妖相熟?”
後麵此起彼伏的聲音無一不是質問。
“你竟與妖人同流合汙,你堂堂修士,怎能如此?”
“她可還是妖啊……”
他們恨恨瞪著她,滿腔憤怒,朱柿將冷嘲熱諷收進耳裏又裝作滿不在乎丟了出去。
“早知道就把你嘴封了,盡惹事。”朱柿臉色沒有溫度,威而厲。
那妖不怒反笑,眼眸泛著玩味,“反正也沒活頭,還不能胡作非為了?”
旁邊的人穩不住了,“呸,你殺了臨安鎮多少村民?還有那些修士。”
厲聲問:“牧隅城消失的人也是你做的嗎?”
女妖冷哼一聲,“可笑,我不過是給自己織了一個夢,你們非得攪和進來。不錯,殺了修士是不假,那些村民的事,別胡亂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洞裏的不過都是四處搬來的屍體,我可沒殺過他們。”
“你不容我,我又何必留你。”
他們急著反駁,“那些凡人死在裏麵是不爭的事實。”
“隨你說,橫豎你們都有理。”對著朱柿笑道,“再待一會,指不定我是先被他們氣死的。”
朱柿淡淡瞥了她一眼,點頭,定了他們身,往後又凝了一道結界將他們隔絕在外。
一人一妖一棺材,出了門去。
等到晚間陰氣最盛,朱柿將屍體擺放在先前就歸置好的方位,啟陣,歃血,攝魂。
每一個動作連貫的絲毫無誤,修長指尖結印起訣動作不停翻湧,霎時天光大變,一層黑雲壓低下來蓋住本就稀薄的月色,朱柿抬手往前一撒,十幾張符紙將屍首圍起,隨後一翻,那屍身兩手伸直往前一蹬便站立起來。
朱柿停下手。
一番操作看得周圍大衍宗弟子議論紛紛,朱柿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那眼裏有驚訝也有譴責。
朱柿所用到的陣,符,五行術,皆出自四象宗。
她解釋不清,也沒想解釋。
抬手召了一眾符紙,指尖一點,遂化成片片淩落花瓣,洋洋灑灑穩穩落在他們眉心,沉沉睡去。
她問:“招魂就好了?”
朱柿搖頭,“等時間到我才能知曉。”
那妖瞧了眼屏障外零零散散睡著的的幾人,對著一抹白衣懷裏抱著的人調侃朱柿道,“你我這是風水輪流轉?徒弟這就成了別人家的?”
朱柿幽深眼眸瞟了一眼沒有中招的陳識亦,搖著頭,白日的事她沒有聽到結尾,看他們現下樣子想來是沒有出岔子,“本就該是那個樣子,之前不過是出了小岔子,你別再給我惹事生非了,說你答應我的事吧!”
“你想知道什麼?”
朱柿:“你口中的那個瘋女人,還有那個男的。”
那妖慢慢回想之前的事,想到什麼都細說出來,“她喜著黑衣束身,頭戴鬥笠從不露麵貌,有一個巢穴在封陽城,具體的位置不清,我與她是在牧隅城相遇,法器也是她給我的,至於你畫像上那個男子,偶有一次我是在她冰棺裏看見的。”
“你用的秘術呢?”
“也是她給我的,不過我猜是別人給她的,我曾撞見她麵見過一個修士,他們懷了什麼鬼胎我可就不知道了。”
修士?朱柿心頭一沉。
眉頭微斂,“你是和她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