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柿不緊不慢的說：“也不許打她身體裏那東西的主意，沒了她會死。”
朱柿收回誅邪，赤霄坐了回去貓著眼看她，詢問，“那接下來怎麼做？”
夜間涼風吹動，底下昏暗的燈光漸漸熄滅，朱柿笑道，“分開行動。”
朱柿的分開行動就真是明麵上的意思。
赤霄沒日沒夜跟著林少禹，而朱柿就跟著慕歆。
每日朱柿都去院子裏坐坐，慕歆起初見她還好奇湊過去，久而久之見多了也就習慣了，日子長了，那院子裏的人也習慣慕歆突然的自說自話，好好一個姑娘，心智卻隻有三四歲。
今日，是朱柿守著她的第十日。
朱柿安閑的躺在亭子裏，遠遠瞧著慕歆去撲蝴蝶，遠處有一個丫鬟守在院門口，她一個人左右倒騰也玩的不亦樂乎，隻是，身上的血腥味一日比一日淡了。
朱柿預料著時間快了。
不知何時慕歆不再撲蝶，七零八散的捧了一大束院子裏種的花，笑嘻嘻跑到朱柿跟前，遞給她，“姐姐，花花。”
朱柿接過，臉上帶著放鬆下來的愜意，喂給慕歆一塊栗子糕，“歆歆，是秘密，不能說。”
她憨笑著點頭，“不說，明日，你還來。”
她說話幾乎一字一頓，栗子糕咬了一口又拿出來，口水黏著糕點扯出絲線弄的滿嘴都是，朱柿無奈的歎口氣，又耐心掏出錦帕給她擦幹淨，惹得她一陣咯吱咯吱的蕩著笑。
看著慕歆笑的如此開心，眼前恍惚不乏湧上另一張臉。
兩人性格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人是誰她心裏早已有了數，一個肉身死，一個記憶缺，也是一對命苦的主。
朱柿想事情的時候容易板著臉，看著她垂下的嘴角，慕歆噘著嘴也不再笑。
“姐姐，不開心，在難過！”隔著虛空抹上朱柿的臉，又將花往她身上湊，“不難過，花花香。”
朱柿笑著捏捏她的小臉，慢慢說，“姐姐沒有不開心，是在思考一些事。”
慕歆歪著頭，三歲的孩子似乎並不理解思考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朱柿耐心解釋道：“思考呢，它就是小腦袋瓜在轉轉轉的想東西，想一個想不出來的答案。”
躊躇良久還是問出口，“歆歆最膩害了，可以幫姐姐找找答案嗎？”
她撥浪鼓似的點點頭，“好，歆歆幫姐姐找。”
“歆歆，有誰和你長得一樣嗎？”朱柿觀察著她，小心翼翼的問，怕她出現什麼排斥反應。
她歪著頭想啊想，這大概是個了不得的事情，好像知道卻不記得，閃過東西又抓不住。
想了許久，念了許久，小嘴裏低聲重複著朱柿的話，“和歆歆一樣的嗎？一樣的？一樣的？”
“嗯。”
她嘀咕了很久，眼睛一亮，蹦躂跳到朱柿麵前，“是妹妹！妹妹是一樣的。”
自己大聲說完後又蹙著眉，不解的對著朱柿詢問，“妹妹是什麼？”
朱柿也機械的重複著她的話，“妹妹是什麼？她會陪歆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