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帶著朱柿輕車熟路去到一個閣樓。
店老板是個小孩模樣，一頭短促炸開的毛上盤著犄角，汙黑長甲劃拉著桌子發出刺耳尖聲，嘴裏叼著塊帶血的肉。
見到來人，托著腮無力欣開眼皮，“找死物還是找活物？換物還是換命？”
赤霄走近，彎下腰托著頭放在櫃台上，咧開一笑露出森森滿嘴獠牙，“小妖，叫白毛出來，本座要的你搞不定。”
那妖睜開眼打量好一會，向後招手，一大團白色飄絮物遊了過來。那妖展開身子發出才睡醒的低吼聲，露出原來駭人模樣，碗大白瞳，劍鋒銳利盤旋的犄角，尖嘴倒長的獠牙，分不清是什麼妖。
它蠱惑著聲線問：“小妖，想要從我這得到什麼？”
赤霄側頭收起獠牙看著朱柿，它也跟著轉過頭。
朱柿問：“有沒有能叫人起死回生的辦法。”
“救人類？”它湊著往前嗅朱柿身上的味道，確定沒問題，拿出一大堆破舊陳爛的書。
“有很多就看你想要哪種，人類太脆弱了，即使能救活著也不一定是真正意義上活著，沒了魂魄點綴也隻是空殼子。”
朱柿見並無交易燈，想起赤霄之前說的話頓住伸出想查閱的手，遂問道：“交易呢，你想要什麼？”
“交易？那就留下你的一雙眼。”它閉上白瞳伸出舌頭，快要碰到朱柿時，舌頭被赤霄拽在手裏。
白毛怒道：“敢和我動手，想死？”
赤霄收力那舌頭快速縮了回去，隨後他扭頭一轉變回原身，放大版的身子帶著可怖炸了一屋子尾巴，龐大張揚體型竟比那白毛還大上三分。
咧開獠牙利齒，一副凶神惡煞，叫人心生畏懼。
波動的妖氣刀刀割人，朱柿感覺到赤霄的功力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不少。
“白戌，脾氣見長了呀，敢這麼和本座說話了，比起她的眼睛你應該會更想要這個──”
一顆血色珠子懸在白戌嘴邊，它劃破虛空伸出爪子，繞著赤霄嗅了幾息，不可置信：“是你？你居然還能活著？來這地方就不怕他再把你抓回去？”
說著還是把赤霄拿的東西收了。
“本座和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個不上台麵的議論？”說完，張開口對著它頭死死咬了下去，脖子一甩將白戌丟在牆上砸了一個窟窿。
踮著貓步徘徊在朱柿麵前，“少拿這些破爛玩意忽悠她，東西既然收下了，給她真東西。”
“能看，不能帶走。”
那妖笑著從牆裏爬出來，往天上丟了幾張人皮紙，赤霄張嘴接住，而後放在朱柿腳邊。
朱柿蹲下身緩緩展開，臉色往後越發沉的難看。
“居然是修士創的禁術。”
這術法太過霸道，幾乎每一味藥引都在用生人做祭，朱柿蹙著眉不忍又看了幾遍，才把東西合上。
她看著白戌問：“這東西還有誰看過嗎？”
它道：“小妖，我可是開門做生意的，看的多了去了，你想問的我可不知。”
朱柿不死心又追問：“那這記錄的法子，能成功嗎？有誰成功過嗎？”
“或許吧，誰知道呢？”白戌召回人皮紙，瞧了眼赤霄隱了身，留下空氣裏回蕩著聲音，“我隻做生意，其他的一概不過問，東西既然看了，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