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野擋前麵穩住她,叫她不至於摔倒。
朱柿伸手抵在他胸前,愣愣的看著他,不覺失了神,忘了下一步動作,醉醺醺的狀態下顯得十分溫順。
“讓。”
原本抵在胸前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軟軟的話語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我有話同你說。”
“改日。”
“你把這個吃了我就放你走。”閻野手心攤開,裏麵躺了顆紅色丹藥。
朱柿歪頭瞧了眼,拿起來放進嘴裏。
“現在讓...開。”
眼含笑意,“什麼都敢吃,也不怕有毒。”
“你會嗎?”
閻野身影一晃,呼吸變得沉重。
“不是毒藥,是讓你說真話的東西。”
咽了口氣,壓下泛起的情緒,扣起她腦袋按在懷裏,俯身在頭頂輕啄了下,連人打包抱起。
“酒裏我加了點東西,你走不動,晚些我送你回去。”
“不要,你不準上去!!”
閻野就這樣靜靜等著,等著藥效完全發揮,直到朱柿軟著身子躺在他懷裏,側臉蹭著他胸膛,把頭埋了進去。
當真是溫順得緊。
“平日你又不肯說,隻有這樣你才不會撒謊。”
“嗯。”她迷迷糊糊點頭。
他問:“今天喝了幾壺酒水?”
朱柿舉起五根手指,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搖搖頭,“不記得了。”
“為什麼要把燈籠送給別人。”
她眯著眼,搖頭,“不送。”
藥性起來,說話迷迷糊糊,眼裏染著水氣透著一股傻勁。閻野將她放在桌案上,雙手撐在兩側,傾身向前,兩人呼吸間都染上彼此的味道。
朱柿沒了支撐,兩手反過去撐著桌麵。
他喉結滑動,切入正題,“你認識那個拿嗜血草的女妖?”
朱柿茫然搖搖頭。
又問,“你想找誰?或者你想要幫誰?”
“青時。”
聽到這個答案除了驚訝,更多的是不悅,這個名字他聽了太多次。
閻野蹙眉,“他不是死在秘境了嗎?所以你是想救他?”
朱柿點頭,“她可以複活他,但是不一定會成功,可能會有天劫。”
“你怎麼知道?”
朱柿似乎回想起什麼,身子抖了抖,“被劈過,神魂俱滅。”
閻野輕輕拍拍她背,“怎麼會被劈呢?”
“法則如此,天道不可逆。”
“神魂俱滅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好好活著又是怎麼回事?”
朱柿看著窗外,指著亮堂堂的天空,“他讓我活我便活,他叫我死,我隻能死。”
他又問:“他是誰?”
朱柿隻是重複著剛才的話,不論問幾次她都隻會說著同一個答案。
閻野換了一個問題,“所以你說你會死,還有...之前神魂俱滅,也是因為口中那個他?”
她點著頭。
閻野摩挲著她的臉安撫,銳利的眸子不覺間泛起殺意,似寒潭般幽深。
“你死過幾次了?那...你還是你嗎?”還是他的那個師傅嗎?
“是重生,又不是奪舍。”
發燙的臉頰在他冰涼指尖蹭了蹭,無所謂道:“他早點不耐煩真殺了我才好,這幾百萬年太苦了。”
閻野原本隻是想簡單問話,卻挖出太多不得了的消息,朱柿身上藏的秘密太多了。看著她嘴裏雲淡風輕描述,閻野心疼發澀。
將憤怒和陰鷙藏在眼底深處,他大概是知道朱柿口中那個他是誰了,平緩問道:“那我幫你好不好?不管他是誰,我和你說的話永遠做數。”
朱柿想也沒想的搖頭,“你不可以死,青時活,你也得活著。”
“為什麼不能死?”
她指著心髒位置,“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