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亦難得嘴角扯起一抹笑,也沒再問,將那塊魔骨放了進去。
朱柿本意是召回若邪,那處誰曉竟被砸出一個洞,她穩著心神,憑空畫了一道五行八卦陣,封印了那個洞口。
朱柿腦子一暈往後踉蹌,識亦眼疾手快攬著,心領神會帶著她飛過去。
睡意越發上頭,朱柿身子也是軟綿綿的,那股子昏沉感似乎來自外界,任她如何用靈力,也化不掉。
陳識亦看著她臉上緋紅染著滿身酒氣,思慮片刻,盡量放溫語氣問,“師傅喝酒了?”
朱柿點頭往後又是一躺,緊閉著眼,軟軟蜷縮成一團,“不知,許是吧!”
“抱歉,今日除夕,你不該來的。”語氣意外的柔和平靜。
除夕?過年麼...
躺了好一會,朱柿緩慢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眼裏空洞的透著迷茫,又想到什麼,問道:“...崽崽,每年我都有給你留燈了,你有一次回來過嗎?”
他搖頭,“...並未。”
“你為什麼不回來?”連夢裏也這邊怨?
陳識亦喉嚨滾動了幾下,張張口,“每到快過年的時候,都會去接任務,再耽擱回山一定是年後了。”
夜間起霧了,白色煙霧流淌進來,如夢似幻。
朱柿已經半睡半醒,那些藏著的話終於找到突破口,軟糯的聲線句句帶著抱怨,又帶著透骨的酥軟。
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旖旎。
突然,她像酒醒了般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可她眼神裏的空洞告訴陳識亦,她並沒有醒。
朱柿往前一撐,拉近了兩人距離,托腮看著他笑出聲。
看著突然湊近的臉,和眼瞼下柔軟的紅唇,識亦眸光微暗,心跳空了一拍,有什麼東西酥麻似淌過全身,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
還沒等他細品,朱柿那雙眼裏的笑意就變成一簇哀意。
聽著一指距離間發出的低沉嗚咽,她紅著的眼眶醞釀了兩團淚花,輕輕一眨就跌落出來。
陳識亦輕輕給她擦去。
他在試圖把自己從開刃的利劍包裹成柔軟的棉花,骨子裏透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朱柿腦子愈發昏沉,不管不顧往側邊倒了過去,識亦下意識護住她的頭,陪她一同倒在地上。
月光緩慢拉長了地上兩人的身影。
過了許久,朱柿紅唇貼上一抹溫熱,夢裏她仿佛又見到了那個人,她道。
“閻野,我想你了。”
至此為終,有緣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