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將手機藏進兜裏，轉身回到飯店。此時已無客人，桌子上擺著三盤熱菜一盤涼菜，還有兩杯酒。
“小林子，趕緊過來吃飯。”老板娘熱情招呼。
林然坐下，嘖巴一口人參枸杞大補酒，笑道：“多謝二姐！”
“哎！”
老板娘歎息一聲，隨後說道：“林然，說感謝的應該是……”
“打住！”
林然立即阻止，鄭重道：“二姐，咱是一家人，就不能說兩家話啊！”
“對。”
木訥漢子端起酒杯，說道：“都在酒裏邊了。”
說話間，漢子仰脖竟然幹了一杯。
林然笑了笑，也幹了杯中酒，二姐狠狠瞪了自家漢子一眼，隨後又接上兩杯酒。
這杯慢慢喝。
喝過之後，林然說道：“二姐，我明天有事，就不過來了。”
“啊……行！”
雖然隻接觸幾天，老板娘似乎習慣了林然在這裏，聽到這句話多多少少有些傷心。
葉雪愣了一下，隨即大口大口扒米飯，沒讓別人看到她的表情。
隨著林然的一句話，飯菜的滋味似乎不香了，草草結束之後，葉雪搬了個小凳子坐到外邊。
眼神有些呆滯。
“想什麼呢？”
林然站到她身邊，點上一支煙。
“沒……沒什麼。”
“不會是……舍不得我吧？”
“別煩我了！”
葉雪輕聲說著，視線又落在街上，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看得是什麼。
林然輕歎一聲，蹲在她身邊。
車水馬龍，繁華市井。
二人就這樣沉默著。
……
……
晚上，忙到八點來鍾，飯店已沒多少客人。
葉雪走到吧台，對老板娘說道：“阿姨，我們今天不在這裏吃飯了。”
“怎麼了？”老板娘吃驚的問道。
“沒……沒什麼。”
葉雪支支吾吾，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板娘見她臉色有些羞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行，那你們現在就回去吧。”
說話間，老板娘從抽屜裏拿出兩百元，臉色忽然嚴肅起來。
“小雪，一人一百，如果不收的話，以後就別來了。我說到做到。”
還不等葉雪說些什麼，老板娘便將錢硬塞給她。
“走走走！”
老板娘將葉雪二人推了出去。
飯店門外是那輛自行車，林然推上車子跟葉雪並排而行。
“今天怎麼不在飯店吃了？”林然問。
葉雪低聲道：“我請你吃個飯吧。”
“不行！作為男人，必須我請你。”林然態度堅決。
“那就別吃了，直接回學校。”
這一句話，林然立馬軟了。
所謂的堅決，隻是沒有戳到軟肋上。
“行行行，那你請我，請上車！”
葉雪微微一跳便坐到後座上，對此已輕車熟路。
因為習慣，所以不舍。
不知不覺，已經習慣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已經習慣飯店裏有他，習慣了早上吃一個紅蘋果，甚至習慣了他纏著自己。
可是她知道。
這一切的習慣恐怕要結束了。
即使不在飯店裏打工，也要開學了。
開學之後，就不會有這麼多美好了。
二人來到距離學校較遠的一家麻辣燙小店裏。
點餐之後，相對而坐。
“你可以喝點酒。”葉雪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