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宋柏林留學的消息來的太快還是清婉私心想出去，佟佳府裏整日傳來清婉懇求佟佳.洪禎出去留學的聲音。
“宋柏林是你姐姐未來的夫婿，你跟他一起留學傳出去像什麼樣子！”佟佳.洪禎苦口婆心道，對於這個小女兒他是在意的。
“阿瑪，現在世道變了，唯有出去才有機會！”
“放肆，你是去找機會去了，將來你姐姐臉麵哪裏放！”林芝萍捏著帕子厲聲道。
“那不如姐姐跟我一起去留學吧，母親。”
“佟佳.清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你癡心妄想！”林芝萍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二夫人。
黎千斐看著為自己唇槍舌戰的林芝萍忽然有些心酸，兒子先天夭折丈夫偏愛二房，這府裏的上上下下自己親力親為，可是自己除了女兒卻是孤立無援的。
黎千斐突然想為這個婦人做點什麼，不然自己挺對不起佟佳.妤婉的。
“額娘，讓清婉去吧！”黎千斐安慰眼神看向林芝萍。
林芝萍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黎千斐又有些關切道：“妤婉……”
“額娘，女兒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女兒相信妹妹不會搶了自己姐姐的夫婿，女兒相信清婉。”
清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向黎千斐。
“不可，縱使清婉不會，傳出去也不像樣子。”佟佳.洪禎沉思著。
林芝萍看著黎千斐，最終妥協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和我母家的孩子一起去吧，傳出去也順耳些。”
“多謝母親。”清婉雖不滿這種方式，但又想著反正能出去，也就開心了。
待人都散去後，林芝萍剛要開口，黎千斐便搶先一步。
“額娘，女兒不喜歡那個宋柏林，若是清婉日後和他真有什麼以後不如順理成章退婚好了。”
“不喜歡？這婚姻大事談什麼喜歡？毓婉，這樁婚事可是為娘親自為你挑的。”
“額娘，女兒要替哥哥……”
“什麼！你一個女兒家，你日後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林芝萍皺著眉頭看著黎千斐，她看著曾經那個溫婉的女兒如今倒有一些不認識了。
“額娘，女兒不是胡鬧，女兒也想替你頂起半邊天！”黎千斐懇切的看向林芝萍。
半晌
“罷了，你先出去吧！”林芝萍歎了口氣。
沒幾日清婉就歡歡喜喜的去留學了，佟佳府裏日子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1912年，佟佳.洪禎整日忙於染坊生意結交應酬，為了開辦紡織廠參加各種宴會。
“妤婉，今晚陪著額娘去參加一個酒會，你夫人這次能不能成功開辦紡織廠就看今晚了。”林芝萍既喜又憂的拉著黎千斐的手。
“額娘，您怎麼了，咱們不是參加過好幾次宴會了嘛。”黎千斐安慰道。
“聽你阿瑪說這次宴會是諸文綺兄弟舉辦的，如果能得到幫助，你父親就可以在上海順利建廠了。”
“行了，快走吧，別誤了時間。”佟佳.洪禎催促道。
清末的上海也讓黎千斐有些開了眼，來到這個時空那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借著宴會機會看到。
路上的黃包車拚命的跑著，身著各式各樣衣服的人或行色匆匆或踱步思索或駐足觀望雜技表演的人群，形形色色構成霓虹之夜。
宴會上人仿若許久不見的老友又或者是一見如故熱情的互相攀談認識。
黎千斐走在人群角落裏望著與人攀談的林芝萍正出神，忽見一個身著米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人群裏。
眼看著一群老爺太太們圍了上去，讓黎千斐連他的臉都沒看清，這讓黎千斐不禁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