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知道此事乃是兩日後的晌午,她剛從金縷閣出來。
街上人潮湧動,大批禦林軍出動。
黎婉攔著一位士兵問道“這位將士,這是哪家犯了大事? ”
“這徐家貪汙受賄貪了朝廷幾十萬兩銀子,陛下震怒,命七王爺帶旨抄家。”
“徐家?哪個徐家!”
“還能哪個徐家,自然是兵部侍郎徐仁廣徐狗官。”
一個清瘦點的將士走過來,催促道“ 唉,你在這廢什麼話,王爺那邊還等著呢?”
“姑娘,我家王爺還等著,我得先走了。
將士搬著箱子走在前麵,黎婉想著那條手帕還在她手裏,不由的也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護令營,才停下腳步。
蕭景淵坐在帳內喝著茶,江度拿著登記單在一旁寫著。
“王爺,都登記完了,果真如王爺所料,這徐仁廣貪汙的可不止二十萬銀子,光是這些稀奇玩意,珍奇異寶可都價值連城。”
蕭景淵慢悠悠起身“ 徐仁廣盤踞官場多年,夫人又是皇後庶妹,仗著皇家這點恩寵,他囂張跋扈已然不怪,本王正愁沒機會動手,想不到他自己撞上來了。”
“王爺英明,那日幸虧有王爺在此,不然那黎家小姐隻怕在劫難逃,不過說起來奇怪,那黎家小姐怎知我是這護令營的都尉。”
江度撓撓頭,眼睛突然瞥見營帳外那抹靚麗的倩影 “ 黎家小姐!”
“說什麼胡話,此乃軍營重地。”
江度指了指帳外 “王爺真是黎家小姐。”
蕭景淵深邃的眸子漸漸眯起“ 叫她進來。 ”
江度“……”
王爺的心思還真難猜,剛還說是軍營重地。
江度跨步走了出去,不一會進入帳中的黎婉附身施禮“ 參加王爺。”
“黎小姐,此乃軍營重地,你一介女流來此處不合適。”
那日黎姑娘,今日黎小姐。
還真是…
“民女來此是歸還王爺手帕, 那天多謝王爺解圍。 ”
蕭景淵看著兵書隨口道“一條帕子而已,黎小姐丟了便是。”
“此乃王爺貼身之物,黎婉不敢!”
蕭景淵放下兵書,漆黑般的眸子漸漸眯起“本王有潔癖,既是貼身之物,別人用過的本王定然不會在用。”
潔癖!
怎上輩子沒聽過他有這毛病。
“這手帕民女用香料洗了,洗了好幾遍。” 黎婉拿著手帕聞了聞“不髒,挺香的。”
看慣了京中貴女裝出來的端莊嫻淑,眼前黎婉他竟覺得有趣。
“你既喜歡,本王便送你了。”
“送送送…送我?”黎婉驚呼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手帕和香囊通常用作男女定情之物
他送她手帕是不是不太合適?
黎婉怯怯的低聲道 “ 王爺之物,黎婉受之有愧,況且這…這帕子…”
“ 這帕子如何。”蕭景淵臉色一沉“難不成黎大小姐是嫌棄本王的東西。 ”
他聲音低沉,似乎有些不悅。
黎婉暗暗撇嘴 ,這人這一世脾氣怎這麼大。
她又沒說是嫌棄。
上輩子他倆糊裏糊塗成親,成親數月雖說不上幾句話,但他也還算溫文有禮,也不似這麼喜怒無常。
黎婉微微歪頭,見他麵露薀色, 怕惹怒他,便沒在拒絕“黎婉不敢,既是王爺所贈,黎婉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