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像是被吵醒的，打了個好長的哈欠才開口問：“有人去了？”聲音帶著沙啞。
“嗯，十三個人，技術一般，應該不是什麼大組織的人。”
小愉一手接電話，一手用已經死去的人的衣服給自己擦幹淨匕首，這把匕首是天道送她的，很好用，很鋒利，一刀斃命。
蘇煙雨在一旁補充道：“是我姑姑蘇嬌蓮身後的人派來的，他是這塊區的地頭蛇，叫秦山。”
小愉轉述了蘇煙雨的話。
本來正在睡覺，有下人通報他說是宋小姐打來的電話，喊人去幫忙處理屍體，宋笑生大概就猜到了什麼原因。
他對蘇煙雨做過調查，自然知道這些信息。
“秦山啊。”他的嗓音帶著成熟男人的韻味，沙沙的，有點磨耳朵，“本來是在一年後才打算處理他的，現在欺負到我的人頭上來了，這我可忍不了。”
宋笑生一手拿著手機，也沒了睡衣，披上外套走出房間，對著手下的人下了吩咐。
“去喊他們醒醒，下任務了。”
他們指的是宋笑生手下那批殺手，個頂個的實力強勁，堪比軍部特種兵，畢竟是在煉獄裏廝殺出來的，踏著千人性命走到這個地位，又怎麼可能隨便被人殺了。
每次被宋笑生派出去，每次都能完整而歸。
電話還沒掛掉，小愉的語氣有幾分興奮，“宋笑生，我也要去！”
小愉很叛逆，除了小的時候會喊宋笑生叔叔外，長大以後經常喊他名字。
宋笑生糾正過好幾次，但都沒能糾正過來。
“叫我叔叔，我是你叔叔啊宋愉。”他第一反應還是要讓她改口，又幹脆利落的拒絕了她，“你不能去，明天周五，你還要上學呢，去個屁。”
“你！”小愉生氣，正想要說些什麼，結果聽見電話“嘟嘟”兩聲被掛斷了。
“臭叔叔。”
“王八蛋。”
小愉在罵，蘇煙雨在一旁看著她罵，感覺好笑，笑了出來。
小愉一抬頭就看見蘇煙雨笑了，她期期艾艾的走近蘇煙雨，“小雨，你笑了耶，是不是願意接受我了？”
她這話說得過於直白，讓蘇煙雨一哽，停下了笑。
小愉一看見她不笑了，又乖乖後退了幾步，路上遇到擋路的屍體，一腳踹遠了些，小心翼翼地說：“我不問了，我不問了，你繼續笑，你開心就好。”
這下，蘇煙雨看著宋愉的臉色逐漸正經起來，她剛剛從監控裏看見待在房間裏睡得好好的小愉聽見外麵的動靜，沒有一絲猶豫的就出來幫她處理了這些人。
明明隻要她不出來，那些人也不會知道她在這，就算知道，也不像是會去打擾她的樣子。
然而，也不知道是她喜歡殺人還是幹嘛，那麼興致勃勃的來幫她。
還有商雁辰的事，蘇煙雨表情認真的問了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嗎？”
這話在這個場景下其實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很容易讓跟不上她腦回路的人一臉懵逼。
可，小愉，一臉認真，黑暗中的眼睛仿佛泛起了光，揚起大大的笑容，像宣誓一般鄭重大聲地說：“你可以永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這句話，小愉一直落實到她離開。
這一晚發生的事，也讓蘇煙雨記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