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候一定光臨。”隨著馮玉祥爽朗的一笑,車隊已經開進了光華門。
“開飯了,開飯了!”炊事班的戰士高聲吆喝著,此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正是開飯的世界,曾經血腥的南京城已經被食物的香味充斥著,那香氣也飄進了車隊,勾著所有人肚裏的饞蟲。
“弟兄們,開飯了!”南京城裏早已布滿了野戰炊事車,炊事員們也正在車旁分發夥食,一隊隊士兵手裏捧著一個不鏽鋼餐盤,排著隊領取夥食。
“停一下。”馮玉祥一揮手,很有興趣的走下了悍馬,他知道城裏的都是五十九軍,屬於老西北軍派係的了,他要看看他們的夥食怎麼樣。
“咦?總司令!?”正在吃飯的任勇見狀,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是西北軍老兵,以前不但見過馮玉祥本人,還獲贈了一本馮玉祥撰寫的丘八詩集。
“嗯?夥食不錯嘛!”馮玉祥走到野戰炊事車旁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戰士們餐盤裏的食物說道。戰場上的夥食都是比較簡單的,一般都是些罐頭之類,比如牛肉罐頭、蔬菜罐頭,倒到鍋裏加熱一下,然後就著饅頭或壓縮餅幹就吃。那些現在看來無疑是垃圾食品的罐頭,在那個年代確實難得的美食,至少那都是肉,貨真價實的牛肉罐頭。
“今天打牙祭?”馮玉祥看著分給士兵的夥食,有的不相信的問道,這夥食未免也太奢侈了吧,有肉有蛋,甚至還有一大勺水果罐頭做飯後甜點,在這個年代,這樣的夥食,即使地主老財也吃不上。
“報告長官,沒有。”一個排隊的士兵急忙一個立正敬禮回答道,雖然馮玉祥穿的不是第三艦隊的製服,但陸軍上將的軍銜別人還是認識的,那個士兵敬過禮之後又抱怨了起來,“長官,最近我們每天都吃這個,整天吃罐頭可真難受。”馮玉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說天天吃肉還抱怨,這兵當得都當成少爺了!莫非這是那王飛特意安排演的戲?馮玉祥想到這裏,便留心打量了一下排隊的士兵,隻見他們個個身強力壯,麵色紅潤,一看就是營養良好的樣子,而且現在已經是12月份,天氣冷得很,大多數士兵都有大衣,可是他們卻並沒有穿而且並沒有被凍得發抖,這也說明了他們營養良好,從食物中獲得的熱量足以抵抗寒冷,馮玉祥看著這一切,心裏不由得也信了幾分。
“長官,這是我們的營養師。”我見狀也從車上下了來,指著在野戰炊事車旁忙碌的水瓶七介紹道。
“指揮官!”水瓶七急忙一個敬禮說道。
“營養師?”馮玉祥用詫異的眼光向我詢問著。
“哦,就是專門負責士兵飲食搭配的,比如一頓飯吃多少肉多少菜,既可以讓士兵的體力保持在巔峰狀態,又不至於讓他們吃胖以致行動遲緩。”我做不漫不經心的樣子解釋道。
“這……”馮玉祥一時氣結,這樣的理論別說苦慣了的西北軍,就是中央軍也是不可能有的,他好半天緩過勁來,“嗯,真不錯。奉先,我的這些老家底能跟著你,我也放心了!”馮玉祥用力拍拍我的肩膀感慨的說道,一轉身回到了車上。
當我們到達目的地時,等在那裏的張自忠他們急忙也迎了上來,一一和老上級見過麵後,又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司令官,傑克少校已經把佐佐木的腦袋送來了。”
“嗯,好,那開始吧。”我點點頭說道,同時向馮玉祥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副座,請吧。”
“你們這是……?”馮玉祥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不解的問道。
“我們要殺豬。”我神秘的一笑說道。馮玉祥雖然不知道殺豬是什麼意思,但也明白我們不可能搞這麼大排場隻是為了殺一頭豬吃肉,當即順著我的手勢昂首闊步走在了前麵。此時,選好的地點早已豎起了一座簡單的紀念碑,上書“南京遇害同胞紀念碑”九個大字,陪著古樸的碑身,顯得莊嚴肅穆。我們一行來到紀念碑的正麵,深深地三鞠躬之後,我一揮手向後麵喝道,“把那兩頭肥豬帶上來!”
“是!”不一會兒,兩個士金牛戰士抬著被捆住四蹄的中島今朝吾走了上來,那老家夥被堵住的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四肢又被捆在了一起,此刻被兩個戰士抬著,真是活像一頭豬。同時,另兩個金牛戰士也捧著一隻大號的磁盤緊隨其後,盤子上赫然擺著佐佐木到一的那顆變異了的人頭,哦不,這已經不能稱為人頭了,暫時稱之為腦袋吧。
“開始吧。”我對旁邊張自忠吩咐道,張自忠一擺手,馮治安見狀,上到了台上,高聲道,“祭城儀式現在開始!”
1939年12月31日,在1940年到來之前,我們終於徹底控製了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