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芭蕉樹的高度不低,我費力地舉起長劍,眯著眼迎著雨水從樹上砍著那些顏色發黃的果實,這芭蕉是一種多年生草本熱帶植物,它的作用可不僅僅是給鐵扇公主做芭蕉扇而已,而且果實與香蕉很類似,味甜、回味帶酸、富含熱量,我去龍川的時候吃過,沒有糧食的時候吃也可以當飯吃。
等回到樹洞裏,天色已經再次暗了下去,聽著外麵野獸的鳴叫,我身邊又沒有火種,便不禁覺得有些害怕,看著虛弱的冰璃,我怎麼也不敢放鬆,抱著長劍在洞裏坐了一夜,盡管我心裏不停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過去,可任你如何勇猛強悍,在周公一聲令下之後依然會兵敗如山倒,就這樣,等我忽然驚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又枕在了冰璃的腿上,而天色也已經開始放亮了,我慢慢的轉著頭四下一看,卻不禁毛骨悚然,隻見在離我們不到半米的地方,一條一米多長的非洲巨蜥四腳朝天,正躺在洞裏一動不動,脖根處五個孔洞,流出的血已經凝結成了痂,顯然是被人以上乘武功用指力強行抓死的。
我感覺脊背一陣發涼,騰的一聲就坐了起來,腦袋差點碰到天花板上。這時,旁邊冰璃也慢慢的醒轉了過來,我急忙指著那巨蜥問道,“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冰璃秀眉微蹙坐起身來說道,“昨晚這家夥鑽進來想吃你,結果被我抓死了……”她坐起的時候左手輕捂著小腹的傷處,那裏一片血色早已是殷紅的一片。我低頭看了看依然握在自己手裏的長劍,心說一定是巨蜥進來的時候冰璃又拿不到劍,這才強運內功用指力抓死了巨蜥,因而才導致傷口迸裂。我急忙小心翼翼的又幫她注射了一針生命針劑,這次我下手格外小心、格外輕柔。因為看著她手上沾染的血色,我感覺自己心中一陣刺痛,同時又是一陣懊悔,昨晚我怎麼就睡得那麼死呢?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冰璃看著我呆了一會兒,垂下頭幽幽的說道,“指揮官,您是我知道的最好的指揮官……以前我所知道的……都是拋棄屬下,甚至還會提出各種非分的要求的家夥……”聽著她的話,我知道這絕對是肺腑之言,但也似乎覺得那裏有點兒不對勁兒,冰璃不是在艦上的生化戰士合成室出生的嗎?就算生化戰士的意識和部分記憶是由中樞輸入的,但從她的話裏判斷,在這之前應該也存在過指揮著生化戰士的這一類人,難道之前也有人合成過生化戰士?閃光鐵錘號不是一直封存的嗎?誰會用它來合成呢?
看著我疑惑的表情,冰璃似乎猜出了我的疑問,她沉吟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毅然決然的說道,“這旗艦上的生化戰士合成室……是遠古時期亞特蘭蒂斯帝國的產物,那時候,亞特蘭蒂斯人從不直接參戰,都是由生化戰士來衝鋒陷陣的;而我們生化戰士的記憶,既有從指揮中樞輸入的,也有與生俱來、從前代戰士的記憶中傳承下來的;對於我們精英級的生化戰士,在升到滿級之後,記憶中傳承的部分就會慢慢蘇醒。”
冰璃說著說著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前代戰士的記憶複蘇後,我見慣了肆意拋棄我們、肆意踐踏我們的指揮官,他們根本就不會把我們當人看,在他們看來,我們隻是工具,隻是幾個錢就能買出來的工具!我們必須要絕對服從指揮官的每一個命令,否則就會被他們從係統裏刪除!應該說,我的前世今生,才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我那麼好,除了你……”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液體劃過她的麵頰,繼而一發不可收拾。我的心裏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因為據我所知,生化戰士應該是不會哭泣的。
看著冰璃哭的梨花帶雨,我心中不然湧起一種要保護誰的豪情壯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輕舒雙臂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幹裂的嘴唇貼上了嬌豔的紅唇,盡管我穿越前閱人無數,但我對這種事情一貫很檢點,現在卻仍是童身,我這才知道,舌頭除了會吃飯之外,還會握手,會擁抱,會百轉千回,這一吻,風雲色變,天昏地暗,若不是顧及她有傷在身,隻怕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許久,似乎都已疲憊才慢慢分開,我雙手撫著她的雙肩,望著她那一雙淚眼,舉起右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王飛對天發誓,今生今世,寧負天下,不負冰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