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這話說得過了吧!”那人漢奸二字一出口,孟享臉上立即浮現出一層寒霜,“海軍司令部消滅的日軍,如果加上海軍的話,早就占了全國抗戰的八成以上,說他是漢奸,那你我豈不都是漢奸嗎?”旁邊那人卻頗不以為然,等他一轉臉才看清原來是李贇,也不知他怎麼和孟享取得了聯係。隻見這李贇脖子一仰,做傲然狀說道,“沒錯,這個王飛對小日本固然夠狠,但他和美國人太曖昧了!居然和美帝海軍頭子尼米茲稱兄道弟,而且還為為了幫他們就連老朋友的勸都不聽了,這不是漢奸是什麼?”這番話說的可說是極其惡毒,栽贓譏諷歪曲事實外加挑撥離間一起都用上了。
“美國人現在還是我們的盟友,至少他們也在打日本。”孟享雖然反駁著,但反駁的力度卻顯然不夠大,因為他本人也不喜歡美國人,隻不過理智尚存,不會像李贇那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恨一氣而已。
李贇卻自命瀟灑的一笑道,“日白兄,你錯了,比起日本,美國人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假如日本在41年之前占領了整個中國,那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太平洋戰爭!因為到了那個時候,美帝國主義將會前來中國和日本一起瓜分中國!所以,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美國幫中國取得抗戰勝利這一說!”這一番歪理,到了他的嘴裏居然吐出了象牙,而他的這種推論,卻無疑就是法律上被嚴格禁止的“有罪推論”。
抗戰初期,美國的確奉行孤立主義,隻想從中漁利,國會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呼聲的確占了絕對上風;但是,自宋美齡訪美後,在美國國會進行了一番演講之後,卻已經扭轉了大多數美國人的觀念,任何一個積極向上的民族都會有一種基本的正義感,美國人自然也不例外;同樣,在蔣家王朝即將覆滅的時候,宋美齡在美國也做了一次同樣精彩的演講,但最終卻並未能說服美國人給予經濟軍事援助,可見“公道自在人心”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
當時宋美齡演講以大量的事實促使美國人覺得必須做些什麼,更是促使美國政府通過了對中華民國的《武器租借法案》。列位看官可仔細想想,若是美國不支持中國,日本人幹嘛要去自找麻煩偷襲珍珠港?他們不知道美國人不好對付嗎?難道他們腦門都被驢踢了嗎?
“嗬嗬!”孟享一聽使用了女神專用的絕招,雖然他也不喜歡美國人,但對李贇這一套歪理卻也很不以為然,心說既然你李贇那麼恨美國,那你當初剛穿越的時候幹嘛還要自稱旅美華僑?就像三國演義裏曹操被抓自稱複姓皇甫的時候,當時金聖歎批得妙:何不說夏侯?對於李贇,也應送他一副批注:何不自稱日僑?不過,現在的孟享養氣功夫畢竟早已今非昔比,內心雖鄙視李贇為人,但這番話卻也不能直說出來的,他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發表意見。
李贇見孟享微微一笑,還以為孟享也讚同了自己的觀點,於是趕忙說道,“日白兄,不如你我兄弟聯起手來,以我對坦克的了解,包你三年之內趕英超美……”說到這裏,李贇故作神秘的向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說道,“包括超過王飛那個大漢奸……”因為種種眾所周知的原因,李贇原本就對美國人恨之入骨,加上前不久,鄭可可又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投入了傑克·奧哈拉的懷抱(其實現在還沒有,但在李贇看來卻已經有了),於是,在這種心理極度扭曲的狀態下,他自然也就對美國更加痛恨了,也連帶著恨我了。
“嗬嗬。”孟享聽了又是一笑,“王飛這個大漢奸有一個優點,就是從來不會對不起朋友。”
“額,這個……那都是些江湖義氣,在國家大義前不值一提,哈哈,不值一提。”李贇一時間摸不清孟享的真實想法,心說這孟享既然稱王飛為大漢奸,可怎麼又誇讚他夠義氣呢?於是便直說了些模棱兩可的話。
“既然大漢奸都那麼講義氣,那我堂堂的孟大帥,又怎麼能幹那喪盡天良出賣朋友的事情!?”說到這裏,孟享還是一副笑嗬嗬的摸樣,但語氣卻已變得嚴厲,說話間,似乎在不經意間端起了茶碗,旁邊一直站的筆挺的牛一立刻發出一聲暴喝,“送客!”那李贇猝不及防之下吃這猛然一嚇,險些沒跌一跤,頓時氣急敗壞的吼道,“孟日白,你可別後悔!”他言語雖厲,但身子卻是一步一步的在向後倒退,顯然是在虛張聲勢。
“難怪可可會離開你,色厲膽薄。”望著李贇退出的背影,孟享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不過他轉回望向大屏幕上的形勢對陣圖後,卻又露出了一絲擔心,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王奉先啊王奉先,你這亂講義氣的毛病啥時候能改一改呀……”
就在李贇試圖拉孟享密謀點兒什麼的時候,檀香山上的激戰卻仍在繼續,由於鬼王機甲突擊隊的突然登陸,負責守衛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於是便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檀香山中部的斯科菲爾德,準備依托城區內的複雜地形拚死抵抗。
“嗵!嗵!”一個鬼王機甲正揮舞著巨型太刀拚命向前奔湧,忽然腳下傳來一陣爆炸聲,炸的他一個趔趄,顯然是踩到了地雷。鬼王機甲是雙足機甲,與人類一樣,腳下立足不穩便立即向一邊栽倒,連帶著把旁邊另一個鬼王機甲也撞倒在地。不過,這個踩著地雷的鬼王機甲隻是跌了一跤而已,很快便又爬了起來,繼續吼著板哉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