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劉海柱那副惡狠狠的樣子確實讓人心有餘悸,劉婷就被嚇到了。
“你說他會不會報複咱們啊?”劉婷問道。
“放心,這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他還能翻了天?”馬三安慰道,其實他也沒底。
走出四方緣,劉海柱來到對麵一個小公園裏,坐在冰涼的長椅上,點了一根紅塔山。
白天幻想禦劍飛行的畫麵已經成為泡影,本來想今晚就拿到修仙鏡的,沒想到被馬三這個孫子擺了一道。
劉海柱之所以就這樣離開,不是因為他怕了馬三,而是他了解自己,再這麼糾纏下去,自己恐怕會動手,到時候就不是馬三拖欠工資的問題了,而是自己麵臨天價醫藥費。
能不動手就盡量克製。
這是他給自己立的規矩,若是擱以前,像馬三這種貨色,一鎬把就能讓他徹底服氣,可是現在不行,打架就是打錢,他打不起。
但劉海柱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治馬三有的是辦法,不過他是個很有規矩的人,所以他決定先給馬三媳婦打電話,看她怎麼解決。
鈴聲響了三下後,接通了。
電話裏那頭說道:“柱子,這麼晚有事嗎?”
“紅姐,是這麼回事……”
劉海柱把前因後果跟李紅說完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語氣冷了下來。
“海柱啊,我老公怎麼說也是你老板,你怎麼能這麼跟他說話呢?再說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你造成的損失肯定不止這兩千塊錢,他這已經對你不錯了,知足吧,啊。”
劉海柱懵了,他沒想到這個肥婆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劉海柱笑道:“你和馬三還真是一家人啊,就衝你倆這不講理的勁,全世界屬你倆最配。”
電話那頭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是這個態度的話,就不用跟我說了!”
“我啥意思?馬三背著你跟劉婷瞎搞,扣我工資就是為了給她花,聽明白了嗎?”
“劉海柱,你怎麼血口噴人呢?當初我們看你不容易,才讓你幹一個月臨時工,現在就因為一點工錢汙蔑我老公,我告訴你,扣你兩千都是輕的!”
嘟嘟嘟……
“整個一sb!”劉海柱罵道。
他狠狠抽了一口煙屁股,把煙頭彈飛。
看來這世道真是變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恐嚇嚇唬之類的手法隻能算是下策,想快速要回工錢,必須來點陰的。
九點左右,四方緣菜館關了燈,馬三摟著劉婷走出來,朝著商業街走去。
他倆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影。
二人去了海底撈,有說有笑,墨跡很晚之後來到一個偏僻的賓館,走了進去。
劉海柱從對麵的樹叢裏鑽了出來,罵道:“吃火鍋吃了倆點,害得老子又冷又饞,癟犢子玩意,給我等著吧!”
隻見他拿出手機,快速撥出一個電話,交代了地址,催促那頭馬上過來。
十五分鍾後,一個外賣小哥騎著電瓶車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柱哥,咋的了,這麼著急出啥事了?”來人三十來歲,圓臉寸頭,是劉海柱的老鄉,外號周胖子。
劉海柱道:“別問了,東西帶來了嗎?”
“哦,給你。”周胖子從後備箱裏拿出一件騎手服裝,和一份外賣。
“你走吧,衣服我明天還你。”劉海柱交代了一句,大步流星朝賓館走去。
“啥事啊?還挺神秘。”
龍騰賓館,四個閃亮的大字,雖然名字很有氣勢,但隻是一個中下等的小賓館,騰字右半邊因為電路故障,早就不亮了。
接待處的年輕女子正在打瞌睡,聽到有人進來,她睡眼惺忪的看了來人一眼,發現是個送外賣的,便沒有理會。
劉海柱盯著手機眉頭緊鎖,他走到吧台,對裏麵黑色製服女子說道:“你好,你們這的一位客人十分鍾前訂了一份外賣,但他沒備注房間號,我想問一下他住幾零幾?他姓馬。”
劉海柱補充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我把外賣放在你這裏,你幫我給他也行,麻煩了。”
女接待當然知道劉海柱說的是誰,因為十五分鍾前,她剛給馬三兩人開的房間,而且劉海柱很幸運,今天隻有一個姓馬的住在這。
女接待不耐煩的說了聲“205”,一指方向,示意劉海柱趕緊離開,別打擾自己做夢,心說“人家能接你電話才怪,這時候應該正在大展身手呢吧。”
“謝謝你啊!”劉海柱目的達到,內心激動上了樓梯。
他複盤了一下剛才的對話,知道自己的話術中存在漏洞,但好在這裏不是高檔酒店,否則自己絕不會這麼容易蒙混過關。
“馬三啊馬三,讓你圖便宜,該!今天你注定栽我手裏!”
來到205門口,劉海柱貼門上探聽裏麵動靜,房間隔音不算好,一聽之下,全是不堪入耳的聲音,聽的劉海柱幹癟的肚皮瞬間不餓了。
就這麼聽了幾分鍾後,聲音漸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