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要休息一會,你看這太陽是越來越毒辣。”一年輕姑娘邊擦汗邊說道還時不時抬頭眯著眼睛斜看太陽。
“是呀!小姐,這個菜種也不急於這一時,如果像上次一樣,小姐再暈倒,你讓奴婢以後下去怎麼麵對夫人,”一旁的一位老婦孺也開口說道,隻是手上的活也不見減半分。
“嬤嬤,我哪有那麼嬌弱,上次也隻是個例外,隻是我擔心這菜種如果不盡快下地,會被這太陽烤幹,影響收成。”隻見一位穿著布裙的年輕女子輕聲說道,邊說著站起身“我們在加把勁,估計一個時辰就幹完了,然後回莊上吃飯”
“上次小姐還不是餓暈的,春喜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尚書府大小姐被餓暈的,小姐六歲的時候就被扔到這桃莊來,如今也有十一年,主家都未曾派人來看過小姐”春喜插著腰罵了起來:“如果夫人還在,斷不會是今日這派景象,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蹄子們還敢克扣我們的月銀:”罵道最後,春喜都委屈的哭了出來,聲音都哽咽了
“春喜,住口,主家的事,我們做下人的哪能妄議,更何況還在小姐麵前,昔日教你的規矩都忘記了嗎?”李嬤嬤出口打斷了春喜,“小心禍從口出”
“我就是為小姐感到不公平,大都的貴女哪個不是錦衣玉食,穿著榮華富貴,再看我們小姐,粗衣麻布,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季長安聽到春喜哽咽的聲音,黛眉微蹙,但幾不可察,走上前去安慰道;“春喜,不必為我感到不平,換個角度來看,離開主家,來到這桃莊過了幾年清淨日子,不是挺好的,大都雖然花天錦地,我們也得有那個命去看才是,我自不喜熱鬧,這桃莊倒是意外的適合我,今春三月我們種下種子,等到秋收我們就有很多糧食了,斷不會餓肚子,日子總還是能過下去的。”
“小姐總時這般安慰我們,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到真是不好意思了”李嬤嬤笑道
“嬤嬤不要自輕,您自幼養育長安,沒有您,哪來今日的我,更何況我年幼失,是您的奶水養育我長大,是我的乳娘啊!”長安拉著李嬤嬤的手笑道
其實,這李嬤嬤原家不姓“李”,而是姓“孫”是李心竹在生產之後體力不支,失血過多,她很清楚自己時日無多,於是便托孤孫嬤嬤,為她賜姓“李”和自己同姓,希望李嬤嬤能多多照顧和提點季長安,同時也希望長安拿李嬤嬤當親生母親對待,。這樣方能長久,所以長安要被分派到桃莊時,她也跟隨而來,季長安也沒有辜負母親李心竹,一直拿李嬤嬤當母親看待。
“奴婢,能遇到夫人和小姐都是天賜的福分,相信我們的日子一定是越來越好的。”嬤嬤眼眶含淚的看著長安,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性子,李嬤嬤知道,但凡能有機會回去大都,絕非池中之物。“我們抓緊幹,等會回莊上,奴婢給小姐做最愛吃的桃酥”
春喜聽著她們的話,心裏已經好多了,對呀!自家小姐的話總能雨化春風,讓人心服口服,於是一群人繼續撒種埋土澆水,分工合作,一時無話。
這桃莊其實是季家在大都之外的一處小莊,像這樣的莊園,季家有很多,但是唯獨這桃莊是離大都最遠的,季家就這樣把大小姐扔在莊上,十幾年不管不問,每月隻初一送來月銀,但是由於不受寵,月銀輾轉到長安手裏,都已經克扣大半,餘下銀錢隻能勉強果腹,所以後來才想出自己種菜的法子,自給自足,無論生存在哪裏都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