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蟲子每隔一段時間注入一次毒液,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被由內而外的疼痛包圍,林澈言咬著嘴唇死死忍著,眼淚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看著閉著眼不吭聲的沈瑜和麵色蒼白隻偶爾泄露出壓抑痛呼的雲謠,他莫名不想表現的太廢物。
另外兩個孩子早就慘叫出聲,有一個甚至昏了過去,隨後又因為藥水嗆醒,在藥水裏浮浮沉沉的掙紮。
而那老者則閉目坐在一邊打坐,對於他們的動靜不管不看,雲謠看不出來老者在做什麼,沈瑜卻看出來了,他有些驚訝,這老者分明是有傷在身,還傷得不輕,如今正在療傷,那手勢和他母親當初療傷時一模一樣
沈瑜沉眸,心中慶幸,要是老者沒有受傷必然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看老者時時刻刻都在療傷很可能身後有追殺他的人,隻要堅持活下去,一定可以有一線生機。
藥水隨著浸泡吸收漸漸的變得清澈,雲謠感受到身體裏因為藥水恢複的速度變慢了,這樣下去他們絕對撐不下去,老者也不會成功。
而老者顯然也知道,一直打坐的老者終於動了,陰沉沉的看了看藥水和五個孩子,隨後離開了房間出去了。
雲謠猜他是去拿草藥,不過沒想到老者一去就去了好一會,等到回來時藥水已經沒有了顏色,而他們沒有藥水來平衡體內蟲子的啃咬直接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那個最早被嗆過的孩子已然不行了,正大口吐著鮮血和破碎的內髒,染紅了藥水。
終於,老者回來了,看著就一口氣的孩子眼神嫌棄,把處理好的藥材放入水中,很快雲謠他們的身體就穩定了下來。
而那個孩子卻停下了最後那口氣,老者伸手將他扯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地上的蟲子畏懼的停在旁邊蠢蠢欲動,雲謠疑惑望去。
那孩子沒有起伏的胸口正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麼要破體出來,噗的一聲,一個血色大蟲子爬了出來,隨後沒多久就趴在胸口上沒了動靜。
那些蠢蠢欲動的蟲子也瞬間蜂擁而上將蟲子和那孩子吃了幹淨。
看來失敗了的下場就是這樣,看著老者心疼又陰狠的表情,雲謠想,既然那蟲子老者這麼寶貴心疼,那麼要是一個人的身體裏能放兩個呢?
雲謠在腦海裏胡亂想著,如果人少了,藥效多了,即使蟲子有兩個,隻要平衡好身體和蟲子,也不是不可行……
即使少了一個孩子,藥效的消失反而更快了,隨著體內蟲子的成長顯然要放第三次藥材了,看著老者再次離開,沈瑜閉著眼在心裏默數著,體內的折磨讓他總是會忘記數到哪了,不過他總歸是得出了一個大概的範圍,他不可能完全寄托虛無縹緲的追殺,真正能救自己的有自己!
隨著第三次的藥材加入,顯然這次的藥是猛藥,和藥材接觸的身體密密麻麻的疼痛鑽進身體裏,另一個孩子哀嚎著直接五竅流血沒了生息,而意外撐到現在的林澈言也到了極限,開始雙眼流血,嘔出一股一股的血。
看著老者將兩人拽了出去準備讓二人喂蟲子,雲謠開口了。
“等,等一下……”
“嗯?”
老者拎著還沒有扔出去的林澈言回頭,看著還能開口說話的雲謠麵露驚訝,來了興趣。
“你竟然還能說話?不會是……想救這小子吧……”
雲謠想搖搖頭,這小孩一看就遲早會死她可救不了,卻發現脖子僵硬動不了,隻能繼續吃力開口斷斷續續道。
“……他……蟲子……放我身上……”
聽到這話老者瞪大眼,詫異看了看手上吐血的小子和藥水裏一眼懇求的雲謠。
“哈!你這小姑娘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救一個要死的小子,也不怕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