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的情緒很短暫，短到旁人都小心翼翼：“老妹兒，你要不哭一場？”
任鳴聽柳如夏說了博物館的事。現在看常歌的表情總覺得不得勁：“憋著是委屈自己。”
常歌搖頭：“我不想哭。”
人走的時候她被掐著脖子，滿腦子想的都是生死存亡，那些離別情愛都沒在腦子裏走一遭。
事後回想，她隻覺陌生：“旅行者肖淮和肖淮，他們是兩個人。”
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
回到酒店，大廳裏沒什麼變化。留下的幾人表情還挺放鬆。
“接下來就是打怪時間了。”胡旭說。
陸軍則不在意，他依舊摟著羅茜問常歌：“肖淮人走了？”
常歌：“走了。”
陸軍手緊了緊，看了一眼她：“你不難過？”
常歌實話實說：“沒想過，我現在更想著從副本裏出去。”
“老公，你別走。”羅茜打斷了對話，她又哭了：“你要是走了，我會很難過的。”
柳如夏湊到常歌耳邊說：“戲精畢業～”
常歌：“大家都聽得見。”
“她又聽不見。”
可柳如夏的表情動作一看就說的不是好話。
羅茜營造的氛圍又被打斷，她很不滿。但實力不允許她對柳如夏齜牙咧嘴，她隻能衝常歌說：“接下來你可要小心點，你那未婚夫已經不在了。”說話時的表情巴不得她去死。
這話沒影響常歌，倒是提醒了任鳴：“你的道具……”
常歌恍然：“被拿走了。”就戴在瑪格麗特的脖子上。
任鳴：“那我們都去樓上套房吧。”
話音落，角落傳來一道顫巍巍的聲音：“樓上的門沒了。”
幾個旅行者早就察覺到普通人的存在，但他們並不在意。現在聽到他開口，任鳴才不確定地問：“你是留在十三樓的？”
常歌倒是認出來了：“是他。”離開前問問題的。
“那門沒了什麼意思。”任鳴又問。
“就大概十多分鍾前，門突然碎裂成一片片的。我們也搞不清怎麼回事，我就想下來看看情況。”
幾個旅行者又一番消音討論，能聽到的是和脫離有關。
常歌：“他走了道具也收回？”
任鳴：“沒有先例可以參考，隻能說應該是的。”
說完他看常歌的表情有些同情：“接下來你隻能靠自己了。”
丁級副本，和她說這話的人不過才庚級。但人家是旅行者，還能用道具。
常歌倒也冷靜，她問：“普通人要怎麼在這個副本活下去？”
“躲，運氣好點別被怪物發現。”
又是這種無力感，什麼都做不了。既然普通人打不了怪物，又為什麼讓普通人摻和進副本呢？
真的是不在乎螻蟻的意誌嘛？
常歌說不出什麼，她點頭表示明白。人已經朝門外走。
任鳴：“老妹兒，你要去哪兒？”
常歌反問：“你會護著普通人嗎？”說完她看了一圈在場的旅行者，包括柳如夏都沒說話。
該怪誰呢。
*
走出酒店，身後跟著三個人。
常歌很累，從身到心的疲憊。酒店和博物館來來回回，現在她應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