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霧還未散去，被遮住的陽光透到地麵斑斑點點。
自從異變發生，城市仿佛失去了生氣，人們的臉上再沒有往日裏朝氣蓬勃的笑容。
年輕的人不再打扮，沒有整理的頭發隨意披著或剪短。因建築坍塌的突然，許多人來到安全區都沒有行李。大家穿著統一發放的衣物，粗略掃過或許會懷疑自己臉盲。
帳篷外，一群老年人圍坐在一起卻不交談，個個了無生趣。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有人看到老人惻隱之心起，他疑惑：“把變異過和未變異的分開，做這個決定的人是沒考慮過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嗎？”
身邊人聞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啦。”
兩人匆匆走遠，安全區裏一如既往。
*
一家人分開的第二天，常歌沒見到父母。和父母同住的人也不在。
轉身去了醫療帳篷，這裏依舊有不少人在等著。常歌詢問自己父母是否在這裏，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
父母若有事一定會告訴她，哪怕留個字條。
現在憑空失蹤實在說不過去，她又找到了辦事處。
結果剛走到半道就被人攔住去路。
常歌看了眼擋路的陌生人就想繞過，對方卻跟著他移動繼續擋路。
專門找她的？
對方看著她露出微笑，隻做口型不發聲：“錨點。”
旅行者！
這下不用對方再多說，常歌跟在對方身後。兩人要去的不是居住區，而是直接離開安全區。
自從巡邏隊停止巡邏，安全區的出入口也被嚴加看守。現在想要出去是很容易，但再想回來就難了。
不確定父母的取向，常歌站在出口有些猶豫。
“走吧，你想找的不在這裏。”說完對方不再管她直接離開。
常歌默默跟在身後。
*
異變發生後，安全區外的世界被動植物占領，沒有一絲人類生活的痕跡。
對方帶著常歌七繞八拐，最後在一棵參天古樹前停下。常歌回頭看，她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
“你爸媽就在裏麵。”
不等她質疑，對方補充了一句：“我們是救了他們。”
古樹從樹杈中降下一根藤蔓，對方示意順著藤蔓往上爬。等人先上去了，常歌也緊隨其後。
都已經跟出來了，還有什麼好猶豫。
爬到一半，她驚恐地發現手上的藤蔓在變粗，或者說自己在變小。等她抬頭去看，帶路的人果然全身依附在藤蔓之上。
再低頭看身後，她自覺爬了幾米而已，現在看地麵猶如麵對深淵巨口。深呼吸一口氣，她繼續跟著爬。
等兩人落在樹杈上，常歌還覺得神奇。她現在居然沒片葉子大。但現在動植物都變異了，這好像也不算新奇。
“你心態還挺好。”
常歌回：“係統有了，我還被說是女主角。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哈，也是。”
兩人順著樹杈路繼續向前，中途爬了幾根樹杈或許還換了棵樹，最後停在了一個鳥窩前。
以常歌現在的身高，鳥窩是需要仰望的。帶路人從懷中掏出一支圓筒。手柄一轉，從中發出一道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