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淵將帶血的長劍立時放回了劍鞘裏,嘴角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然後吩咐任千刑收拾了屍體,打掃了現場,屏退了所有人。
“表妹說笑了,本王到任何時候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表妹的事情來的。”蕭沉淵的臉上儼然是換上了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優雅從容地走向裴寒酥。
“是嗎?”親眼見到蕭沉淵變臉的速度都快要趕上了那個在屍山血海裏摸爬滾打過的喜怒無常的嗜血殘暴的薛孤清潯了,偏偏蕭沉淵不及薛孤清潯一星半點。
思及此些,裴寒酥意味不明地輕抬了下眼尾,想著前世長公主府,楚湘王府,裴丞相府以及薛孤氏滿門都死在他和裴珺瑤的手上,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找來一把大刀一刀捅死他的衝動。
遂緩緩起身,憂鬱的俏顏勾起苦澀的笑。
現在還沒有到與蕭沉淵徹底撕破臉皮的時候。
而她不知,此刻不遠處的屋簷之上,薛孤清潯立在微風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還衝蕭沉淵那個黃毛小子笑了。
寶寶吃醋了。
老男人醋了。
“既然瀞王殿下已無大礙了,臣女告退。”蕭沉淵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疏離與淡漠。
看著裴寒酥的目光,蕭沉淵心頭湧上了一股得而複失的錯覺,他上前一步,欲抬手去擒住裴寒酥,卻不想被人給躲開。
“表妹是不是在薛孤清潯身邊待久了就忘了曾經對本王的承諾?表妹說過你會對本王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表妹怕不是忘了吧,你真正愛的人是本王。”他迫切地說道。
他絕不允許裴寒酥愛上薛孤清潯。
他一定要保證裴寒酥心裏有他,然後替他去拉攏必定掌握蒼玄國兵權的薛孤清潯,以及三府勢力。
“瀞王殿下請自重!當時承諾,年少荒唐罷了,殿下忘了吧。臣女心裏再無殿下的位置了。”
“表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明明她之前是愛自己的,愛的死去活來,非他不嫁,為何如今卻對薛孤清潯那麼上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何變得那麼陌生了。
她真的回不來了嗎?
聞言裴寒酥哂笑不語,她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遂屈膝一禮,轉身離開,獨留蕭沉淵一人悵然若失。
良久之後,蕭沉淵喚來任千刑,冷聲開口道:“速去天啟城,接裴四小姐。”
“瀞王殿下,裴四小姐她已經來了。”任千刑帶著一個女子上前。
“臣女裴珺瑤見過瀞王殿下。”裴珺瑤恭身一禮。
“很好,有勞裴小姐立刻前往縣衙走一趟,務必幫本王安撫好你三姐。”蕭沉淵開門見山道。在他眼裏,裴珺瑤這個女人愛慕虛榮,為他做事無非就是為了權和利。
所以,他向她許下了正妃之位,甚至是皇後之位,讓她和裴丞相府裴言歸一脈站在自己的陣營裏。
至於到最後,瀞王正妃是不是她,那就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了。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裴珺瑤攀龍附鳳的工具而已,他與她之間都是互相利用罷了,談不上真心,更沒有必要付出真心,所以利益置換根本不需要繞彎子的。
“殿下放心,臣女的三姐最是聽臣女的話了。臣女二哥裴言歸成為中書舍人的事情還希望殿下多多費心。”
“隻要裴四小姐一心一意為本王做事,本王不會虧待了裴家的,尤其是為本王做事的裴家二公子裴言歸和裴四小姐你。”
無戰城縣衙。
薛孤清潯暗中一邊吃著醋一邊護送著小丫頭回了寒院。
然後溜進了書房,繼續吃醋,等著人哄,於是隨便拿起一本書,假裝處理了一下午公務。
目前解決了無戰城的土地問題,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就是剿匪的事了。
先才去接小丫頭之前,薛孤清潯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曾幾何時……
“清潯哥哥清潯哥哥,酥酥回來了。”裴寒酥歡脫的聲音回蕩在縣衙,卻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然後去了書房,便看見某男人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單手扶著額,閉目養神,想必是處理縣衙的事情累著了。
“清潯哥哥。”她看見某男人在休息,裴寒酥輕手輕腳的靠近,靜默默地在男人的右側身旁坐下,小手托著下巴,一雙杏眼瞪的滋啦溜圓,色欲熏心地打量著男人俊美的容顏。
許久之後,她看地心癢難耐,忍不住將小手放到了男人好看的眉骨之上,隨後又輕點在了他的鼻梁上,再到嘴唇再到喉結,再到男人性感迷人的鎖骨上,在往下,酥酥就不敢了,最後停留到了男人俊美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