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酥你個小賤人,你為什麼沒死?死的為什麼不是你!”鄭氏眼中驚現恐懼和不甘,怒吼一聲,幾乎破音,抬頭看向裴寒酥,一臉的不可置信,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裴寒酥生吞活剝了,於是鄭氏捏緊了拳頭,眼中滿是仇視,就那麼死死地盯著裴寒酥,然後快速轉爬到床邊將被褥拉開,映入眼簾的盡是一頭血肉模糊的小羔羊。
裴寒酥哂笑不語,水靈靈的眸子泛著森冷寒光。
“找死!”聽到女兒被人如此辱罵,樗裏星辰和棠溪小離瞬間就不淡定了,一雙大手立時蓄滿了內力,似乎下一息就會將鄭氏拍成了肉泥巴。
“大膽!”幾乎是同一時間,秦歲守梅運祁也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自家小姐怎容得別人這般侮辱。相較於四人的憤怒,裴寒酥雲淡風輕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悠哉悠哉地看著跳梁小醜鄭氏發脾氣。
“不要。”與此同時,沒有了棠溪小離的束縛,裴言歸從地上爬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
大步上前,裴言歸將母親護在身後。
樗裏星辰和棠溪小離立時收了內力。
“鄭氏若是再如此出言不遜,本王絕饒不了她!”樗裏星辰強忍著心中怒火。
“哈哈哈哈哈……”鄭氏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目眥盡裂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啊哈哈哈哈……今天我殺不了裴寒酥這個賤人,是我技不如人,你們有本事就殺了我,如若不然,我還是會對這賤人下手的,哈哈哈……她該死,她該死……她憑什麼和我的瑤兒搶,我的瑤兒才是太子妃,她不過是一個野種,她憑什麼做太子妃!她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野種,賤貨而已,她算哪門子嫡女,她憑什麼做太子妃……你們以為她真是裴家女是吧,錯了,都錯了,她根本就不是裴氏嫡女,蕭嫿橈生的那個早死了,死了!”鄭氏語無倫次越說越用力,到最後幾乎是用吼的了,嗓音逐漸變得沙啞,讓人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眾人隻當她說的都是些瘋話。
“啪!”不等鄭氏將話說完,樗裏星辰一掌拍開了擋在鄭氏麵前的裴言歸,一個掌風狠狠地甩在了鄭氏的臉上,直接打得鄭氏口吐鮮血。樗裏星辰當然知道鄭氏說的是什麼,當年蕭嫿橈在生產的時候,有人蓄意陷害,險些害得蕭嫿橈一屍兩命,蕭嫿橈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可那孩子卻沒能挺過來,為了不讓蕭嫿橈痛苦流淚,樗裏星辰將自己從路邊撿回來的女嬰抱給了她,而那個女嬰,便是裴寒酥,棠溪小離與任千璽的女兒,棠溪無悔。
棠溪小離自也是聽懂了鄭氏話裏話外的意思。
他不能讓鄭氏將裴寒酥的身世抖了出來,那樣,世人肯定會對無悔丫頭指指點點的。
於是棠溪小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點了鄭氏的啞穴。
“啊……”鄭氏像一攤爛泥一樣蜷縮在地上,因為疼痛,鄭氏用力地蠕動著身子,卻發不出一星半點的聲音,喉嚨像是有無數隻螞蟻蠶食一樣。
“鄭氏,本王的酥酥丫頭幸得皇天庇佑,福大命大,躲過一劫,你卻還不死心,勢必要置她於死地,你怎麼這麼惡毒,來人,拖出去杖斃了。”樗裏星辰怒不可遏地道。
聽了樗裏星辰的話,棠溪小離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這要是讓鄭氏給死了,裴言歸還會乖乖替無悔丫頭解了九幽之毒嗎?
裴言歸這小子油鹽不進,自己先前在盛世華庭拿劍架在他脖子上,他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幫裴寒酥解毒。
可仔細一想,樗裏星辰如此作為,倒是拿住了裴言歸的軟肋,這九幽之毒,裴言歸解也得解,不解也得解,因為他沒有說不的資格了。
“要想讓裴寒酥活著的話,放過我娘。”果不其然,不出眾人所料,裴言歸說道。
裴言歸大聲咆哮著,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隻要不殺他母親,讓他做什麼都可以:“我願意替裴寒酥解九幽之毒。”
母親也太糊塗了,她怎麼能做出殘害父親子嗣的事情來啊?
鄭氏則心裏歡喜,裴寒酥那個賤人中了毒,命不久矣,真是天助她也。
裴寒酥卻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將視線看向旁邊的鄭氏:“鄭姨娘,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兒子。”
要不然,就衝你這謀害嫡女之罪,你早死八百回了。
鄭氏說不出話來,隻能拚命地搖頭,心道:歸兒,娘死不足惜,不要救她,求你千萬不要救她,隻有她死了,你妹妹才能做太子妃。隻有她死了,裴言澈為了妹妹才會徹底與裴景湛那個老東西決裂,那樣我的歸兒還有你那鄉下可憐的大哥裴策安就是他裴家唯一的兒子了,你們會得到父親的另眼相看,歸兒啊,你可明白為娘的一片良苦用心啊!不要救她不要救她,娘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