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歲守和棠溪小離前腳剛一踹完了蕭沉香,後腳就跟上了自家小姐的步伐。裴寒酥在大公主府下人的引領下來到後花園宴會的地方,帶著秦歲守和棠溪小離默默找了一個清淨的角落坐下,她素來不喜歡這樣的宴會。
可是眾人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窺視著角落裏的她,所有人都自愧不如,裴寒酥的美貌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裴寒酥看著周圍這群人的眼神,自然沒錯過那幾道嫉妒和不甘的目光,這目光之一便有大公主蕭沉魚。
蕭沉魚素來與裴寒酥不對付,前幾天因為裴寒酥這個小賤人的緣故,母妃罰她跪了一整宿,到現在她的膝蓋還疼的很呢!此刻她在心裏將裴寒酥咒罵了一萬遍,若不是裴寒酥這個賤女人對弟弟蕭沉淵尚還有利用價值,她恨不得當眾給她難看。
嫉妒讓人麵目全非,蕭沉魚如花一般的臉蛋兒,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長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皮膚裏。
“二姐你快看,那個壞女人一直凶神惡煞地盯著裴姐姐看誒……”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那小孩七八歲的樣子,一看見裴寒酥,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跟個開了光似的:
“二姐,我們去和裴姐姐一桌吧。”小男孩小胳膊小腿兒的,拉著二姐就往裴寒酥的方向跑去。
“薛孤意欽。”薛孤洲若沒好氣地白了弟弟薛孤意欽一眼,眉頭緊鎖。說實話,她並不想與裴寒酥同桌。若不是因為她抵死拒婚,大哥薛孤清潯也不會被貶到無戰城做一個小小的縣令。
如今兄妹三人天各一方,都是裴寒酥這個臭丫頭害得。
薛孤洲若實在想不通,大哥究竟喜歡裴寒酥這個黃毛丫頭什麼?
看著薛孤意欽拉著二姐向她走來,裴寒酥麻利地從座位上起身,屈膝一禮:“薛孤小姐。”
薛孤洲若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屈膝回禮:“裴姑娘……”
她對裴寒酥的印象,說不上討厭,但也絕對沒到喜歡的地步,偏偏大哥還千裏迢迢的來信,讓她多多照拂她。還說裴寒酥是他的救命恩人,讓二妹對她從前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
裴寒酥定是花言巧語哄騙了大哥。
她與瀞王蕭沉淵前後腳地離開天啟城,又前後腳回了天啟城,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思及此些,薛孤洲若麵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真不知道這個黃毛丫頭到底給大哥灌了什麼迷魂湯,薛孤洲若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瞥眸看見瀞王蕭沉淵徐徐走了進來,正襟危坐,麵色陰沉,直到看見了角落裏的裴寒酥,他會心一笑。
薛孤洲若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擋住了蕭沉淵的視線,看向裴寒酥的眸光越發的深沉了。
裴寒酥自也是知道自己以前作天作地,沒在小姑子眼裏留下什麼好形象,看來自己要在清潯哥哥的家人麵前改觀,任重而道遠啊。
“裴姐姐,裴姐姐。”薛孤意欽突然抱住了裴寒酥的胳膊。
裴寒酥麵帶微笑,拉著薛孤意欽的手,與他一同坐下,殷勤著哄著小叔子。
“阿欽,餓了吧?來吃塊桂花酥。”
“嗯,謝謝裴姐姐。”
“來阿欽喝點水,當心別噎著。”裴寒酥見薛孤意欽有些噎著了,趕緊端起自己的杯子,遞給他。
“阿欽鴨,好吃嗎?”
“嗯好吃,裴姐姐喂得東西都好吃。”薛孤意欽小嘴兒塞的滿滿的還不忘回答裴姐姐的問題。
“好吃就多吃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寒酥總覺得前麵有幾個目光從自己坐下就一直盯著自己,不由好奇地向這些目光尋去。
太子蕭沉香!瀞王蕭沉淵!大公主蕭沉魚!
盯的她毛骨悚然。
任攬月,任簪星。
裴寒酥在宴會前排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宴會中的座次都是按照與會人員家官職高低來排的,除了裴寒酥特立獨行地往後坐之外,其他人都是恨不得往前擠的。
士農工商,商排最末,任攬月和任簪星作為商賈之女竟然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與公主平起平坐,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陛下駕到,裴貴妃、任貴妃駕到。”
皇帝蕭奕懷牽著貴妃裴景曦的手緩緩走近宴會,端居主位,裴貴妃和任貴妃分別坐在他的兩側。
“參見陛下,參見裴貴妃娘娘,參見任貴妃娘娘!”眾人齊聲道。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都坐下吧!”蕭奕懷眼神掃過眾人,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