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之前是我一時衝動打了馬附庸,現在想來,馬附庸是刑部尚書馬上作之子,是太子側妃馬腹雅的嫡親哥哥,又是禮部尚書握有病之子握不住的小舅子,身份不一般。刑部統查舉國刑案,禮部是六部之首,如今大哥被貶無戰城做官,我薛孤氏得罪不起他。”薛孤洲若不急不躁地分析著目前的局勢:“但我薛孤氏也不怕他!此事本就與你無關,吃完了飯,酥酥就從後門離開吧!”
“洲若姐姐不必擔心,我有一頂高帽子,馬上作不會拿我們怎樣的。”裴寒酥亦是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她從未想過抽身離開。薛孤清潯因為她被貶無戰城,她自然要替清潯哥哥守護好弟弟妹妹。
“什麼高帽子啊?”薛孤意欽放下飯碗湊到裴寒酥麵前,盯著她看。
裴寒酥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亦是放下碗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她這倒繞起了彎子。
看著裴姐姐的樣子,薛孤意欽有些急了,小胖手來回的扒拉著裴寒酥的衣袖,黑而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的裴姐姐:“裴姐姐,好姐姐,你就快告訴阿欽吧。”
這小子撒嬌賣萌的本事是從薛孤清潯那裏學來的吧,簡直和薛孤清潯一模一樣。
“噗呲——”裴寒酥看著薛孤意欽現在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浮現了薛孤清潯親親抱抱舉高高時撒嬌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好了阿欽,你快讓你裴姐姐好好吃飯吧,至於是什麼高帽子,一會兒不就知道了。”薛孤洲若說。
“哦!大哥喜歡裴姐姐,阿欽也喜歡裴姐姐,阿欽相信裴姐姐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薛孤意欽說。
“洲若姐姐,阿欽,你們對酥酥真好。”裴寒酥一門心思的繼續扒飯,正吃飯呢,刑部尚書馬上作便帶人打了進來,他的身後,四名家丁用擔架抬著一個渾身裹滿紗布的男子。
那男子隻有兩個眼珠子,一個鼻孔露在外麵,讓人看不清長相。
“馬上作你放肆,你這是做什麼?”秦歲守質問道,理不直氣也壯:“打擾了我家小姐用膳你擔當得起嗎?信不信我家長公主殿下和楚湘王殿下告你一個擅闖民宅之罪。”
“哼!”馬上作看著擔架上奄奄一息的兒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本官還要告她一個毆打民男之罪。”
“哦?”裴寒酥若無其事的起身:“不知馬大人口中所說的民男是何許人啊!”
“少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了。”馬上作頤指氣使:“你裴三小姐打了人,本官看在長公主楚湘王和裴丞相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可薛孤洲若她打了我兒子,本官今日必須將她下了刑部大獄。”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剛才在皇家圍獵場,馬腹雅那個逆女自薦枕席,已經讓他丟盡了顏麵,此番嫡子再被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妹打了,他若是裝聾作啞,你讓他堂堂刑部尚書的臉麵往哪裏擱。
“呀!這擔架上躺著的是馬公子啊?”裴寒酥訕訕一笑,緩緩走到馬上作麵前,賊眉鼠眼地看了看馬附庸:“是該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打了刑部尚書的公子,該打,這犯案居然犯到主管刑獄的大人家裏,理該重罰。”
“有裴三小姐這番話,本官也就放心了。”聞言,馬上作抬手喚來了幾名侍衛:“將薛孤洲若帶回刑部大獄。”
見狀,薛孤洲若,薛孤意欽,秦歲守則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們不知道裴寒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既然選擇相信她,薛孤洲若並沒有反抗,而是任由馬上作的人將她押了起來。
“馬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裴寒酥高聲質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馬上作都被問蒙圈了。
“本小姐是說您可以懲治打了馬公子的人,可那個人不是薛孤姑娘啊!”
“從未見過如此顛倒黑白的人。”
“是不是顛倒黑白,馬大人且聽本小姐說完。”
“看你能說出什麼子醜寅卯來。”